42,猎鹿人(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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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第一次來经贸委。钟荩沒有下车。也沒给汤辰飞打电话。她就半开着窗。任风习习地吹着。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下班时间。她不知汤辰飞有沒外出。只是想來看看。

路边有一对情侣牵手走过。她自然地把目光移开。这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触景生情。也等于是软暴力。

不过。终究云淡风轻了。孤单是暂时的。不寄予希望。也就谈不上失望。

今天早晨。她从任法官那里得知。戚博远去北京做精神鉴定了。请的是部队里的专家。半个小时后。卫蓝给她打來了电话。她挺意外的。卫蓝说她情绪不太稳定。躺在医院安胎。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给钟荩打个电话。不管戚博远的精神鉴定是什么。如果法院判处他无罪。她将会上诉。直到最高法院。动车组专家怎么了。法律就必须开绿灯吗。你们是沒有办法想了。也就钻精神鉴定这个空子。是不是花了钱去贿赂专家。她认识戚博远不是一天两天。他不可能是精神病的。绝不可能。你被他骗了。你这个白痴。从前是。现在也是。

卫蓝那音量。听着真的不像一个病人。从头喊到尾。中间连停顿都沒有。钟荩完全沒办法插话。

钟荩能理解卫蓝为母不平的心情。但是卫蓝似乎弄错了。她是戚博远案子的公诉人。她最大的愿望是将戚博远绳之以法。她沒有和卫蓝争辩。等她讲完。就挂了电话。

她向牧涛说起小区录像带失窃的事。牧涛沉默了足足有十秒。说我们可能都被这案子的表象给蒙住了双眼。它像口古井。比我们想像中深多了。她小小声地说。我觉得有必要接触下汤夫人付燕。牧涛拧起眉头。你除了一张照片、假想中的录像带。还有什么证据。

钟荩无语。真沒有。

牧涛安慰他。只要一天沒结案。我们都还有机会。下一步。我们要想办法找到录像带。我找景队长帮帮忙。

钟荩沉寂了两天。想來想去。决定主动來找汤辰飞。

沒让她失望。五点刚过去几分钟。汤辰飞的陆虎出现在大门口。她按了下喇叭。汤辰飞很警觉。倏地抬头。吹了声口哨。乐了。

“呃。天下红雨了么。第一次有人來接我下班。”他把车停妥。大步流星向她走來。“干吗不给我打个电话。我领你上去参观下我的办公室。”

钟荩也从车上下來。“想打的。怕你拒绝接听。”

“你做错什么伤到我的心。”

钟荩想了下。“有呀。所以负荆请罪來了。”

“是什么。”

“最近沒有主动向汤主任汇报思想。”

汤辰飞大笑出声。“及时改正错误。还是好同志一个。晚上想吃什么。”

钟荩耸耸肩:“客随主便。”

“那行。跟着我走。”

陆虎在前面开道。高尔夫紧跟其后。两人在一家英国餐厅前停了下來。

汤辰飞先下的车。等钟荩时。他朝热闹的街道莫名地笑了笑。那神情似乎是得意的、轻蔑的。

这里不像其他高级餐厅的大堂那么明亮宽敞。令人望而却步。而是沿袭一贯精致奢华的路线。丝质的地毯和沙发。氛围既贴心又柔软。客人也不是很多。置物架上摆放着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灼灼闪烁。

一个穿着露肩礼服的女孩子在三角钢琴前。弹奏着《爱的喜悦》。

汤辰飞替钟荩拉开椅子。弯身在她耳边轻道:“这曲子真是应景。”

钟荩笑笑。她早已不是刚出校门的小女生。为一两句玩笑话就红了脸。

服务生送上菜单。钟荩摇摇手。说给他吧。他吃什么我吃什么。

“我是食肉动物。你也是么。”汤辰飞坏坏地挤了下眼睛。

“跟着汤主任走。不会错的。”

“你的意思是任我为所欲为了。”

“你会对我为所欲为么。”

汤辰飞看着钟荩有半分钟之久。说道:“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又喜又惊。以前恨不得当我是瘟疫般。今天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我很想有所为。但我不敢。我怕你翻脸就不认我。那我就因小失大。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图的是长长久久。”

“别讲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我今天可是向你要安慰來着。”

汤辰飞把椅子往前拉拉。“快讲。快讲。我的怀抱在很久以前就在等着你了。”

钟荩故意叹了口气。“我爸妈最近大事小事总是吵。一冷战就是好几天。家里天天都是低气压。我都快要憋出病來了。”

“是不是阿姨到了更年期。因为叔叔看上去很尊重她。应该不会轻易惹恼她。”

“你这话千万别被我妈妈听去。美人最怕迟暮。”

汤辰飞回道:“嗯。这话就我们两人说说。你也别担心。有些夫妻吵吵闹闹一辈子。反到很恩爱。有的表面上和谐。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戚博远夫妻相敬如宾。结果呢。”

“你怎知他们夫妻关系不和。”钟荩手托着下巴。漆黑的长睫扑闪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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