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敢于前行却不敢面对过去(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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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恢复的很快。第二天晚上就已经能下床走动。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昏迷的第二天也就是八月二十八日。庄不非的追悼会如期举行。只不过追悼会后遗体并沒有立即火化。仍运到公安局冷藏。二十九日钱宇被放了出來。因为证据不足。丘虹在我昏迷后就全面接手了月夜魔的独家报道。但苦于与警方沒有内部关系。钱宇一回报社她立即果断行事。力排众议让钱宇负责与警方联络。而月夜魔的案子也似乎真的结束了。镇西市的夜经济重新启动。不管是阳光大道的文化街还是泗水街的**场所全都恢复往日的繁华。

但是我知道。唐风一定还在全力追查月夜魔的真凶。

高萌萌每晚都要回诊所。许兰留下陪我。张之芊则是深夜才会來。今晚天刚黑沒多久。我正和许兰聊天时张之芊就來了。气氛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同时面对这两个女人。倒是她们像相识以久。甚至很默契的给我削果皮换衣服。只是这等齐人之福享受起來浑身发毛。总觉得阴森森使人不安。

夜里许兰先睡着了。她熬了几夜。体力严重透支。见到我醒來后就支撑不住了。张之芊同样熬了几天。她白天还要回报社工作。真不知她怎么能坚持到现在。

“今天真的是星期三。”

“嗯。是啊。你星期六受的伤。到现在已经五天。可不是星期三了。”

“你瘦了。对不起。”

“沒什么。是我愿意的。”

张之芊坐床沿欠身和我说话。领口半垂。我只需目光下移就可一饱春光。这让我紧张的很。身体有些僵硬。张之芊身上的味道很淡。她从不喷香水一类的东西。只在脸上抹点保养皮肤的乳霜。张之芊是干性皮肤。中学时冬天曾冻伤过。她的第一瓶乳霜就是我送的。那还是一九九零年的事。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只用乳霜。

这一次醒來后我每时每刻都能想起过去的事。一些我经历过却被遗忘了的事。包括张之芊。我想起在孔凡红走后我真的和她好过。那时以为是地久天长的爱情转眼间就破灭了。并沒有什么具体理由。像是突然间厌倦了一切。我回忆起分手时张之芊的眼睛。那么深的绝望。但却沒有恨意。她只是追问为什么。如果我能有一个理由的话我一定会告诉她。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在逃避。后來造神运动中催眠术再次兴起。我去做了一次深度催眠。试图抹消关于张之芊的一切回忆。

我是如此的自私。可张之芊却仍一往情深。令我羞愧无地自容。

张之芊小心翼翼的避开敏感话題。但不一会就趴在我身上睡过去。她太累了。

外面的夜漆黑无比。看不到一点星光。132警察医院靠近郊区。周围是大片农田。过去一直是作为尸体解剖教学用的基地。后來渐渐给活人看起病來。主要是警务人员的家属。再后來上马大型医疗器械。直到作为乙等医院独立出來。用孙主任的话说就是真实的为警务人员解决后顾之忧。市区内的医院收费普遍较高。而132医院收费收只有他们的一半。当然只对警务人员家属。因为高萌萌的原因。我在这里也享受到了半价的待遇。

我把张之芊的腿也扶上來。自己却下床走动。躺了这些天。腰都快要断掉了。

今晚是孙主任值班。他正在和几个护士说话。见我离开病房忙跟过來。

“你怎么一有空就到处乱跑啊。不知道大脑还有颗子弹吗。”

“当记者当惯了。再说这颗子弹又不是昨天才射进來的。”

“一般人听说自己大脑里有颗子弹就是沒病也能吓出病。你倒好。真是想的开啊。”

“不想得开还能怎么办。反正都在里面了。对了孙主任。最近我常能想起很久以前的事。甚至二十几年前的事也能想起來。会不会和这次的伤有关。”

“噢。有这个可能。像是短暂性失忆症。你刚醒那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现在恢复的很好。这是一种脑部受伤后的综合征。就像你现在的状况。沒事的。过两天就能完全恢复。”

回到病房仍旧睡不着。只觉得烦躁。处处都不对劲。这也许是因为伤口在复原。那种胀麻酸痒的感觉让人想要撞墙。

夜静的只有不知何处传來的电机震动声。我伏在窗口向外张望。极远处有一点灯光。像是农田里临时搭起的棚子。即能照亮灯下的一小片地方。仿佛有无形的墙把光包裹其中。四野寂静。沒有风。看不到麦田里如浪般涌动的壮观场面。那般诗意的画面在黑夜里回归到死一般的本相。天空里沒有月亮。几点星光亮的如探照灯。朦胧中能看到有动物在飞行。似乎不是蝙蝠。要比那大许多。使人联想到一些恐怖的东西。

我收回目光。轻轻的转身。只仰望了一会天空脖子就已经痛的忍受不住了。

喝了一口水。在椅子上坐下。忽然想起钱宇。他从拘留所出來到现在也沒來探望过我。就算工作再忙也能挤出点个人时间。可是他却连这点时间也不愿留给我。只能说明一个问題。他在回避我。我心中隐痛。这份友谊已经累卵。

张之芊在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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