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货车司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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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个地方。沒联系上去株洲或者长沙的货车。最后联系上了一辆开往衡阳的拉木头货车。虽然还需转车。但这样也算不错。只要到了衡阳。衡阳到株洲剩下就沒多少距离了。而且两地之间的短途班车相对在发车次数上也要频繁一些。

货车司机是位四十出头的男子。一头凌乱的头发。裹着一件沾满木屑的棉大衣。眼睛细的如一道线。瞅人时。眼神不是很友善。只在收钱的那一刻露了下笑容。

货车上不止司机一人。后座位上本來躺着一位小妇女。由于我们到來。她只好挪出后面的位置。坐到了前面的副座位上。把后面留给了我跟于兴旺。

货车后座设置的只是一个仅供司机休息的榻床。正坐的话。两条腿根本就沒地方可放。最佳的姿势就是与于兴旺各自靠在左右两侧。然后他的臭脚丫顶着我的裤裆。我的臭脚丫顶着他的裤裆。

离开佛山进入山岭后。路况顿时糟糕的要命。经过数日雨雪的洗刷。原本就蜿蜒不顺的山路。上面散满了山坡上滚落下來的泥巴和石碎块。和着雨雪。一路过來。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司机看似其貌不扬。一把开车手艺却是了得。根本就不把眼前的困难放在眼里。哼着不入流的乡村情歌。噗通、噗通往前冲。只把我和于兴旺颠的蛋疼。于兴旺紧紧的抓着扶手。头像小鸡啄米似的感慨万分的憋出几个字:“要是粤湘之间能开通一条铁路就好了。”

司机是个湖南人。一口的湘东话。唱了会歌。就与妇人不停的唠嗑。耳朵加揣摩。也就听个三分明白。听來应该说的是一些路边新闻、街道淫事之类的话语。妇女好耐性。过几分钟应和一声男子。让这位师傅明白自己不是在自说自话。这一路上。司机还有一个特征就是烟不离手。一根接一根的香烟直把整个车厢抽的烟雾缭绕。妇女似乎习以为常了。连车窗都不用开。就那样直直的坐在前面。我与于兴旺也算的上资深的烟民。还是忍受不住这种窒闷的浑浊空气。后头又沒有可以打开的窗户。索性來个以暴制暴。三根烟枪齐开放。

路途漫长。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到达。待双方熟悉了一些。我开始与司机搭话。了解到这人名叫冯四。邵东人。旁边妇人名叫徐飘红。湘西土家族人。是他的媳妇。刚进來时。沒怎么留意。不知道长得咋样。也沒看出來年纪有多大。从背后望去。只看到她细黑的长发上扎着一个红毛线绳。身上披着一件格子棉大衣。有点陈旧。

冯四很有意思。说正儿八经的话。爱理不理的沒几句话。不经意扯到女人的话題上。他的喉咙就像河堤的闸门。一打开就滔滔不竭。他问我俩:“兄弟。这是第几次去衡阳。”

“第一次。”我回答说。

“哟。”冯四吸了口鼻涕。“那哥得跟你讲个事情哩。”

“大哥请讲。”我客气的询问。

“衡阳南面有片知名的山沟你们听过吗。”

我跟于兴旺同时摇了摇头。见对方看不到。补充了一句:“我俩兄弟孤陋寡闻。沒听人说过。”

冯四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衡阳下面有个山沟沟地方。男的大部分都出去刨山挣钱了。留下一帮娘们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的。只要有路过的男人给她们几个铜板板。她们保管把你侍候的忘了自己爹娘姓啥。哈哈。”

我还以为冯四要向我俩灌输地方风俗。想不到说的却是这些污言秽语的事。对他更是沒了好感。只是奇怪。他说这种话。身旁的媳妇居然听着不阻拦。可能这人平时就这德性。他媳妇平时司空见惯了。

“刨山是什么意思。大哥。”于兴旺好奇的问道。

“连这都不懂。一看你们两个就是沒出过门的嫩童。”冯四哈哈大笑:“刨山呦。就是去给有钱老板挖石头的苦力活。”

“是。是。。。。。。”于兴旺应允着。毕竟方向盘握在人家手里。嫩童就嫩童吧。

“蛮乖巧的吗。”冯四得意的继续说道:“要不要做哥的待会给你们写个地址。或者画张地图也成。到时你俩寻个时间过去。温柔乡里逍遥一番。也不枉出门一趟。是不是啊。小兄弟。只是。快活的时候不要忘了哥的点拨之恩。”

这人真是越说越不成样子了。自家的媳妇都坐在跟前。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正纳闷着这男人怎么可以在自己媳妇面前肆无忌惮。听他跟着问道:“两位讨老婆沒。”

“还未呢。”于兴旺说。

“哈哈。那你听哥的绝对沒错。”冯四兴致飞扬的说:“不过。哥是过來人。奉劝两位兄弟。这事要懂得收放自如才好。否则掏空了自己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我本不想搭理冯四。却忍不住想试试妇人的反应。说道:“兄弟哪有闲钱去做那事。省吃俭用的攒点钱。准备找个实在的媳妇过日子。”

“那你真是遇对人了。”冯四哪清楚我的小鸡肚肠。说道动情处。双手干脆全都离开了方向盘。拍着胸脯。斩钉截铁向我们表示。我们今儿个他乡遇故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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