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铁头蓝背蟹壳青(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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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圆网罩,将铁头蓝背蟹壳青过到罩儿里,又移开大块头盆上的圆网罩,将蟹壳青过到他盆里。

然后,将蛐蛐罩儿放在八仙桌上。

蟹壳青刚到乌砂盆里,毕竟有些生分,触须转动,茫然四顾,有点不知所云的模样,莫明其妙的向一旁走了几步,这么一来,白头翁的位置,变成了在它的左侧,白头翁看得明明白白,强敌入境,危险临近,它抖擞精神,悄没声息,张开一付拖地乌龙牙,贴着盆底,一声不响,从一侧向蟹壳青悄悄靠近,真像一条准备起势扑噬的毒蛇。

此时,若草手公道,通常会下草将蟹壳青引逗到一侧,双方虫儿,可展开正面打斗。

大块头却手拈草儿,纹丝不动,黑炭鼻孔里“哼”了一声,朝他看了看,大块头装“木”,装作没看见,拈着草儿动了动,草须只在盆边上一舔,却终究未下,黑炭气量大,也就算了。

起初,蟹壳青的触须成扇状向前扫探,双眼直视前方,并未察觉凶险临头,白头翁却十分奸滑,触须直竖,甚至往身后倒竖,竭尽全力,不让触须触碰到对方身上,免得对方惊觉,直到白头翁逼近,蟹壳青的触须才扫着了白头翁的触须,骤然察觉,大事不好,立马腿脚一纵,旁撤一步,疾转身躯,扎稳马步,双翅怒震,瞿瞿鸣叫,张开一付赤焰牙,呈八字状,迎了上去,蟹壳青身躯不大,牙却大,牙色老辣,牙背结实,牙口锋利,端的一付拖地好牙,不过,毕竟白头翁偷袭在先,蟹壳青晚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白头翁此时也开叫了,声音嘶哑,瞿瞿逼人,抢先扑咬,占尽先机,加之体量又大,一时间,咬得蟹壳青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白头翁左咬一口,进一步,右咬一口,进一步,步步起酒劲,不依不饶,稳扎稳打,蟹壳青有点疲于应付,频频后退,退到盆边,已到无路可退之际。

大块头鼻孔哼了一声,看一眼黑炭,笑道:“黑炭哥,看来有点不妙啊。”

“谁?”

大块头道:“当然啦,你的虫顶不住啦。”

黑炭道:“你笑得有点早,早笑不吉,后必遭殃。秦始皇横扫六国,笑了,项羽取而代之;项羽所向披靡,笑了,刘邦胜了。”

大块头道:“啥早笑不吉,不信,等着瞧,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黑炭笑道:“但愿本人的虫输了,老赢老赢是啥滋味,知道不?”

“高兴。”

黑炭道:“不对,是乏味,麻木,空。”

“黑炭哥,你有点怪,俺不懂。”

黑炭道:“看看,本人的虫又要赢了,真没劲。”

大块头忙去看乌砂盆里激斗的虫儿。

只见蟹壳青斗到走投无路之际,腿脚已上了盆壁,腿脚上的爪子,紧抓壁上,头顶头,牙夹牙,拧头撕咬,白头翁大喜,斗得兴起,也纵上了盆壁,两只虫儿,一上一下,在壁上夹咬,如今蟹壳青在上方,白头翁在下方,居高临下,自然占尽优势,夹咬一阵后,白头翁发觉占不了便宜,便向盆下撤了一步,蟹壳青见苗头不对,不能让他撤走,便一改撕咬作风,赤焰牙使劲一夹,紧钳对方乌龙牙,死不松口,一时,白头翁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挂在壁上,进退无门,便发了个狠,乌龙牙使劲往后一撬,就在白头翁发力猛撬之际,蟹壳青双腿在壁上一纵,整个虫身一个前滚翻,肚皮朝天,向前飞纵,由于双牙紧钳,两力相合,白头翁也肚皮朝天,来了一个后滚翻,两只虫儿,交牙钳咬,肚皮朝天,凌空而起,又重重坠落盆底,却依旧你死我活,互不松牙,朝天蹬着腿脚,翻滚挣扎,不死不休,一会儿,终于翻过身来,顶头咬斗,你进我退,不死不休,厮杀得异常邪乎。

至此,蟹壳青逆袭成功,双方打成了平手。

此时,大块头看呆了,手中的蛐蛐草儿已成废物,遇到极品蛐蛐儿,其实,草手通常是多余的,只有想使坏的草手,会在已方劣势时,拨弄草须,将敌方挡开,并趁敌方走神之际,以草须诱引已方虫儿,攻敌不备,从而获胜。

这种胜,胜是胜了,却输了人品,为道上人所不齿。

大块头倒没坏到这个地步,他手中拈着蛐蛐草儿,看得目不交睫,嘴角挂下一长溜口水,也不晓得擦一擦,黑炭双指一夹,将草儿从他手中抽出,扔在堆着赌资的果盆里,大块头竟莫知莫觉。

突地,两只蛐蛐儿牙口紧钳,不遑稍息,齐地从乌砂盆里一蹦,身在空中,方才松了牙口,一个翻身,纵落八仙桌上。

大块头惊叫:“小心虫儿跑了,罩儿,罩儿,俺要蛐蛐罩儿。”

他想去捉蛐蛐儿。

黑炭低声喝道:“叫只卵,住口!”

大块头见黑炭眉头打结,眼缝里挤出两道黑亮锐利的目光,隐隐透着杀气,死盯着自己,由不得心头别别一跳,打个寒噤,忙以手捂嘴,刹住了口。

旁观众人,俱各看得津津有味,热血沸腾,一时目瞪口呆,忘乎所以。

此时,柳三哥竟也忘了找黑炭出城的事,只想看个究竟,两只虫儿究竟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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