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铁头蓝背蟹壳青(9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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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掉脑袋,为了推卸责任,把小人推出去顶罪,冤枉啊,爷,你老可是包青天投胎的青天大老爷呀,可要明察秋毫,秉公断案,黑炭我,是个老老实实的守法良民,小人见李长根面色苍白,一付可怜相,临出狱时,确实给了他些散碎银子,原想为子孙积德,做些善事,哪知为好跌一交,冤死啦。”

李得胜打个哈哈,道:“你是胆子越来越大啦,叫了半天门,却不开。”

黑炭指指果盆里的赌资,道:“还不是为了打蛐蛐儿赌钱,人家是三冬靠一春,小人是三冬靠一秋啊,要紧关头,多有得罪,万勿见怪。”

李得胜道:“蛐蛐儿呢?”

黑炭指指乌砂蛐蛐盆儿,道:“在盆里斗呢。”

这才发觉,不知何时,盆里的蛐蛐儿不叫了。

“谁赢了?”

黑炭道:“结果还未出来,爷来了。”

“打开看看。”

黑炭移开盆盖,盖上圆网罩。

只见乌砂盆里,白头翁躺在盆底边上,左侧的两只脚,一条腿全掉了,脖梗咬开了个开子,渗出黄色黏液来,头差一点从躯体分离,乌龙牙半开半合,一动不动,已气绝身亡,铁头蓝背蟹壳青,嘴里啃着白头翁的大腿,见盆口光亮,以为又要斗了,便停了啃咬,起翅鸣叫,触须飞扬,叫声宏亮,隐隐作金属声。

李得胜道:“哇,一个虫儿赢了,一个虫儿死了,赢的在啃死的腿,够狠的呀,赢的虫儿,就是你说的铁头蓝背蟹壳青吧,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

“见笑了,正是。”

李得胜看一眼果盆里的赌资,拿起猫儿眼戒指,在手指上套了套,道:“这一下,你小子赚了个盆满钵满,日子过得比老子滋润多啦。”

黑炭道:“托李爷的福嘛,李爷喜欢猫儿眼,就拿去。”

李得胜除下戒指,扔进果盆,道:“你把老子当成啥啦,老子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黑炭道:“那是那是。”

一旁的大块头急了,哆哝道:“黑炭哥,俺的蛐蛐儿咋的啦?”

黑炭道:“死啦。”

大块头带着哭音,道:“啊,不会吧,求各位大爷开恩,让俺看看好吗?”

黑炭道:“李爷,你就让他看看吧,否则,他斗输了虫儿,又输了银子,怎么会心服,弄不好,回山东后,到处去‘放野火’,说杭州人在刨他的‘黄瓜儿’。”

李得胜对看押大块头的捕快,手一摆,道:“撒手。”

捕快收刀入鞘,揪着大块头衣领的手,同时松开。

大块头整整衣冠,走到近前,探头一看,白头翁果然死了,竟落下两行泪水,呜咽起来,擦着鼻涕眼泪,道:“黑炭哥,别把俺的白头翁扔了,还有它的腿,它的脚,待一会儿,俺要带着它,回山东宁津。”

黑炭道:“行,别伤心,本人送你一口红木精制的虫儿棺材,便于路上携带。”

黑炭感激涕零,道:“谢啦,黑炭哥,你的蛐蛐是宁津出的吗?”

黑炭道:“不,是杭州出的,杭州七堡苎麻地里,一年仅出一两只极品好虫,其余,均无甚特别,就看谁能捉住它了。杭州七堡的虫儿,自古以来,名扬杭嘉湖,声震苏松常,远播宁镇扬。而宁津的虫儿,是后来者居上,好虫极多,却不见得有极品好虫。”

大块头竖起拇指,道:“绝对绝品,正经不赖,俺服。”

李得胜骂道:“都是一些怪胎,见过痴的,还真没见过这么痴的,没出息的东西!”

又对大块头吼道:“婆婆妈妈,有完没完!”

大块头吓得一哆嗦,道:“完,完,俺完了。”退回原位。

李得胜对黑炭道:“你跟老子出去一趟,有话说,其余的人,全老老实实待着,听候处理。”

柳三哥看着他俩出去,不知李得胜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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