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 酒楼大仙显神威(7 / 8)
道。今儿,弟兄们在道口,扮作各式人等,守了一天,毫无收获,晚间,便到酒仙楼去喝酒。
冷丁,听得邻桌胖大和尚这么说,吃了一惊,李得胜朝“十八贱”瞟了一眼,妈的,他去南京排啥难,解啥纷呀?这不是在跟柳三哥说话嘛,柳三哥扮成驼背和尚啦?怎么看都不像呀,是老子的火眼金睛看走眼了么?神啦!这小子,易容术确已出神入化,若胖和尚不说话,还真认他不出呀。
巧了,咱俩又碰上啦,这叫冤家路窄么?不对,应该叫灯蛾扑火,自取灭亡啊,哈哈,三哥,看你往哪儿跑!
胖和尚是一杯道长所扮么?不可能,那老头瘦骨骨的,不像,胖和尚是真胖,那个双下巴,肥嘟嘟的,还有那双肥嘟嘟的又大又白的手,靠易容术是无论如何扮不出不来的,别说柳三哥扮不出,就是柳大哥也扮不出,怎么办?管他呢,一堆儿拿下,要真拿错了,再放人,没啥大不了的。
盗贼克星李得胜咳嗽一声,目光一扫,跟同桌弟兄们打个招呼,左手拇指向邻桌一翘,意谓:准备动手,拿人。皆是配合默契多年的捕快,自然明白,各人虽则还在说笑吃喝,却已暗中将手探入怀中,去摸家伙。
殊不知,柳三哥右边那桌貌似小贩的吃客,也是李得胜手下的捕快,接着,李得胜向对顾捕快头目丢个眼色,向柳三哥那桌,微一呶嘴,捕快头目起立举杯,佯装对同桌好友道:“今日相聚,盛情难却,在下领情了,这杯酒祝各位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其实意谓:头儿,我有数了。捕快头目的右手拇指在酒杯下向邻桌一翘,丢个眼色,意谓:准备拿人。
同桌捕快皆是人精,无不会意。众人起立致谢,突然,两个酒醉小贩争执扭打起来,一时桌翻凳飞,杯盘狼藉,三哥道:“大仙,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三哥心在南不倒身上,恍惚间,似觉蹊跷,只是留意两个扭打的小贩,却未顾及另一桌的吃客。
话音未了,火眼金睛李得胜一个箭步窜到柳三哥身后,左手紧揪衣领,右手将一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不许动,动一动,要你命。”
即刻,呛啷啷,两名捕快将镣铐铁链铐住三哥臂膀。
三哥一愣,此时武功再高,也不好使,动作再快,哪有刀子快,稍稍一动,脖子就会开一道口子,鲜血狂喷,倒地而亡。
多怪自己,牵挂家人,心生旁鹜,方使贼人乘隙得逞。若在平时,匕首根本就近不了身,倒下的定是偷袭者。
三哥道:“不动,不动,有话好好说。”
李得胜道:“哼,有你说话的时候。”
三哥端坐椅上,静待其变。
只觉着脖子上刀子冰凉,便没了下文,当即松了一口气,若贼人一招得手,二话不说,一刀抹了脖子,那就正经没戏了。看样子,不像阴山一窝狼的作派,也不像水道的作派。一窝狼的狠,水道的快,那在江湖上都是有名的。
三哥问:“你是谁?”
“李得胜。”
“啊?你也易容!”
李得胜冷嘲道:“不行吗,跟你学的呀。”
三哥道:“真行。”
对了,怪不得听声音耳熟呢,原来是火眼金睛李得胜啊。
三哥笑了,笑李得胜失算了,得手后,却未下手,呵呵,之后的事,谁胜谁负就不好说啦。
李得胜道:“笑啥,有你哭的时候。”
几乎同时,一声暴喝,小贩们如饿狼扑食般扑向赤脚大仙,有抱腿抱腰勒脖子的,也有掰臂扣腕掐腰子的,更有镣铐铁链锁脖子的,赤脚大仙却手举酒杯,囔囔道:“干啥干啥?且等贫僧喝了这杯再说嘛。”
边囔边喝酒,浑不当一回事,捕快恼了,咣当一声,掀翻餐桌,桌上杯盘佳肴,四散狼籍,蜂拥而上,去夺他手中杯子,却夺不下来,一捕快急了,举起镣铐,砸向酒杯,咣当一声,酒杯砸得粉渣末碎,赤脚大仙那只肥手,竟毫发无损,场中混乱,一时无人察觉,又扑上几条大汉,团团揪住大仙,六七条汉子,如蚂蚁嗡鲞头一般,要将大仙扑翻,大仙却稳坐椅上,撼之不动,那椅子咯吱咯吱乱叫,像要散架模样。
酒楼大厅内的吃客,见有人打架,呼叱暴喝,亮出刀剑,弄不好要出人命,胆小的怕吃误伤,呼儿唤女,夺门而逃,胆大的,则站在门口看白戏,若苗头不对,拔脚再逃未迟。
此时,脖子上的锁链勒得大仙有些气急,大仙恼了,双臂一发力,挣脱捕快,腾出手来,抓紧脖颈锁链,使劲一掰,猛喝一声:“开。”格嘣哗啦,一连声响,锁链断成两截,两旁抓肩擒臂的两名捕快,受其臂力一带,如纸鸢般倒飞出去,一人撞在墙上,昏倒在地,另一人撞在一张餐桌上,将餐桌撞得稀巴烂,众捕快一时傻眼,看热闹的人,却齐地一声喝彩:“哇,赞极。”
杭谚“赞”为“好”意。
近在跟前的李得胜见了,目瞪口呆,“咦”了一声。
机会来了,三哥等着了,在打斗时,幸运之神总站在他一边,看来这真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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