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那片未知的%¥?(完)(6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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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很破,像是遭受过十级地震,破的能从任意一条缝往里面看,与屋中现代化的装潢风格迥异。

“那个谁,你醒着吗?”白岐玉轻声呼唤,“这家伙的人名儿叫什么来着?”

白岐玉有点醉,脑子乱乱的想了一会儿,只记得帅哥提过一嘴,是个发音很怪的拗口名字。

回答他的,只有楼道里静悄悄的灯泡嗡鸣声。

这么暗,一看就是睡了。

“算了,忘在他家就忘了吧,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楼道里突然起了一阵阴风,像黑暗处涌来的虫豸,无数双脚窸窸窣窣朝他靠近,白岐玉猛一回头,却又什么都没有。

他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回了房间,并朝黑暗竖了一下中指。

第二个周日,结束一天了的工作,白岐玉到家时,昏黄的楼道灯下又是一束花。

除了花,地垫上额外还多了一封信。

象牙白的卡纸,千鸟格纹路上带着淡淡花香。

——花是给你的,娇娇。

——不要给别人,好吗?

字是手写的,一板一眼,又暗含锋锐。

很像白岐玉的,表面温润淡然,实则心有猛兽。白岐玉骄傲于自己的字体,却讨厌拥有类似风格的。

可……像是白岐玉把上周的花忘在了别人家,委屈了,这一手字在白岐玉看来,竟然有些意外的可爱。

白岐玉自己都没有察觉,嘴角浮现一个柔和又放松的笑:“还真是你这家伙。敢送花,不敢上门送人头?哼。”

他的手指婆娑着卡纸,笑着骂:“爷的小名儿也是你能喊的?不过这字……像是练过了,还不错。”

这样一封信缓和了白岐玉的心情,他轻飘飘的去想送花人的形象:会是怎样的呢?跟踪狂?恶作剧?果然还是有病吧?

他捧着花进家门,一边朝阳台走,一边把花从包装中拆出来。

尚待水汽的根茎透露着富含生气的新鲜,一滴露水顺着娇嫩的花瓣滴在白岐玉手上,像人的泪水,是一种很奇特的清凉感。

他搬家时,忘了把他的最喜欢的花瓶带来。

那是和张一贺去挪威旅行时,在滑雪场下的小村庄吃晚餐时买的。

他记得清楚,那时,天色已晚,寒冷雪原外夕阳无力的晕染出紫红色,小村庄尚是复古的木屋,那些炊烟与热可可的气息混合成很奇特的温度。

他们推开门,小餐馆里白人老汉们笑骂着,热闹又温暖。

那个漂亮的手工花瓶就摆在壁炉上,被火光燃上同样温暖的光晕。

白岐玉很喜欢那花瓶,他用蹩脚的挪威语同老板蹩脚的英语讨价还价了许久,老板才忍痛卖给他们。

白岐玉把花瓶捧在厚厚的滑雪手套里,冲着张一贺无比开心地笑,分明感受不到什么温度,那热量却从掌心一直蔓延心脏。

“好看吧……”

“好看。我喜欢你。”

“你的语文越来越好了!这两句能连起来用吗!”

张一贺笑的像个傻子:“可这两句就是现在的我最想表达的内容。”

……

白岐玉停下了从旧行李中翻找花瓶的动作,手心不稳的从床上拨弄到手机,随便下单了一个玻璃花瓶,30块。

那个花瓶是30欧。

从下单到送达,只有15分钟。

这15分钟里,白岐玉只是捏着玫瑰,望着空中灰暗的一点出神。

“那家伙……”

是夜,白岐玉做了一个梦。

大学校园,辩论赛前夕。

作为一个卷王,白岐玉的生活表排的极满:WTO志愿者、证券模拟赛、辩论赛,外联部,仪仗队……他甚至还见缝插针的加塞了考研复习。

生活卷的满满当当,收获之余,也不免累积了许多负面情绪。

即使白岐玉自诩理智,也无法控制这些负面情绪到达一个极点后爆发——张一贺突然人间蒸发了。

而且是百忙之中,白岐玉抽出空闲为张一贺庆祝生日的时候。

没去上课、手机联系不上,同学老师谁都不清楚他的行踪。

白岐玉无法抑制的去做坏的猜测:外出遇害了?车祸?还是突发疾病,或者想都不敢想的恶性事件?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白岐玉的心头,他发疯一般冲出校门,寻找张一贺可能去的地方。

图书馆、学生会办公室、导员办公室……

教学楼,实验室,甚至校门口小吃街的每家店,一公里外的商场……

没有,全都没有。

理智回笼时,白岐玉已经衣衫不整的站在夜晚的枫叶大道上了。

稀稀散散的路过学生,朝他投来诧异的视线,然后隐晦的收回。

他怔愣的看向枫树下绰约的路灯,突然,德占时期的老式钟楼开始奏鸣,竟然已经十点了。

不只是迟到,辩论赛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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