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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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族的谋/反重罪,自然牵涉到王家。

王谢两家乃南昭最鼎盛的百年豪族,枝繁叶茂,和其他世家的关系盘根错节。

廷尉上奏疏,朝太后,二相和三公启奏恭王遇刺一案的审理结果后,大司徒即刻出列,谏言此事乃恭王所为,王老丞相一无所知,王家不该因此获罪。

不少公卿纷纷附议,都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大司徒问向淮王,吴王和广湘王:“不知三位殿下意下如何?”

吴王的王妃也是王家人,还是王家本家,左相是他岳叔父,他自然帮着左相说话。

广湘王十分不快。装了二十多年忠厚仁义,和他交情匪浅的皇叔,为了争夺皇位,无所不用其极,出手狠辣处处想至他于死地。

纵使如今真相明了,他洗脱冤屈,但那几位世家公子死在他的别庄里。

他不辨菽麦,养了一群只会吃闲饭混日子的侍卫,暴露了自己的无能,再难得到世家支持,几乎已和皇位无缘。

这如何让他不恨不气。

何况一无是处,靠着妻族势力才得以封爵的吴王和他常年不对付,他巴不得这把火烧到王家和左相身上,让吴王也失去倚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何别人犯了事,法不容情,到了恭王这里,就要网开一面酌情处置?”

广湘王气恨道:“何况恭王豢养刺客,私铸军械,所谋不小。他将刺客养在自己府上,如此大事,恭王妃真的一点不知情?”

“本王以为,廷尉府应当再审一审恭王妃。这事说不准,还有别的同谋。”

吴王立刻讥讽:“广湘王的意思,谋/反一事,左相也有参与?”

恭王妃只是王家地位低下的旁支,吴王故意把她和左相强行牵扯到一起,小题大做,指责广湘王胡乱攀咬。

广湘王反唇相讥:“本王只说,让廷尉府审理恭王妃。至于究竟哪些人参与,严审过后才知道。”

“左相德高望重,自然不会参与谋/反。但保不准有宵小躲在暗处图谋不轨,左相一时不察。”

想要趁机削弱王家势力的人也不少,还有浑水摸鱼的,纷纷附议广湘王。

两方人又在朝堂上唇枪舌战起来。

大司徒揉了揉被吵得头疼不已的太阳穴,又问淮王:“殿下是何看法?”

周则意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南昭以法治国。”

他在此事中的立场,有着不上不下的尴尬。

当年宣武帝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亲姐,他的亲娘。并按律夷三族,夷了定国侯的窦家。

宣武帝未曾对安平长公主和定国侯留情,但对他这个外甥法外开恩了一回。

只褫夺皇室身份,贬为庶民软禁侯府,并未将他一同株连。

此刻他能站在江山殿内,也因为董太后以“稚子无辜”“罪不及家人”等言辞,说服左相和公卿同意他恢复爵位。

当年类似的情况再次上演,他高高挂起:“如何处理,全凭各位公卿定夺。”

淮王态度模棱两可,但没说应该按律处置恭王妃,众人自然将他视作愿意从宽处理。

三位周家皇族陈述完自己意见,大司徒转向了谢信。

如今两派争论不休,左相虽上了朝,仍要避嫌,右相的态度至关重要。

谢信眼中含着成算在心的笑意,目光穿过人群,看向殿内另一侧,立于武将之列的林策。

身穿轻甲的高挑身影,英姿挺拔地站在光柱之中。熔金的阳光为他染上一层淡薄金边,宛如一把锋锐利剑,流转着华贵的寒芒。

恐怖的麒麟鬼面吓得人不敢直视,却又勾动闪避的视线,惹得人忍不住悄悄打量。

他安静地站在大殿一侧,半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无端显出几分澄澈的冷淡和凉薄。

察觉到凝视自己的视线,林策蓦地抬起头,顺着视线回望。

谢信的目光和他隔空相撞,刹那之间,仿若光阴静止,耳边争执不下的喧嚣骤停,只有春风轻拂,繁花开遍。

“谢相?谢相?”

大司徒疑惑的呼喊将谢信离体的三魂七魄拉回。

凝神再看时,林策早已收回目光。

他无奈哂笑一声,朝大司徒道:“倘若恭王妃果真不知情,平白遭受牵连,何其无辜。”

这话的意思,便是想从宽处置,将王家摘出来。

既然右相都这么说,还未表态的大司马和观望的官员们即刻附议。

左相,右相和大司徒都打算大事化小。大局已定,旁人自然也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左相捋了捋雪白的胡子,对这个谢家后生的处世之道非常满意。

广湘王未能得到想要的结果,一脸不忿地艴然甩袖。

吴王得意洋洋朝他勾了勾嘴,面露嘲笑。

因对恭王妃和王家的宽宥处置有违法理,为了找补,对恭王府其他人的量刑必定得从严。

除了恭王妻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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