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患(1 / 7)
夜阑人静,偏偏剩下一个失眠者—宋城。
“深更半夜,殿下还未曾歇息,可有心事尚未了结?”
宋城听闻熟悉的女声,不禁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瑶城戒备森严,你如何混淆视听竟然敢在城内现身。”
宋城警惕地瞟视四周,深怕阿若的行踪被旁人察觉,暴露他们此前互相利用牟利的动作。
“我既然光明正大的在殿下面前现身,已然备了万全之策。”
阿若不屑一顾,无论是对瑶城的警戒,还是对宋城多此一举的顾虑。
宋城嗤笑道:“万全之策?若是你真的有万全之策,现如今的三皇子早该是一具死尸,不该出现在瑶城。”
宋城对阿若未能遵守诺言而心生不满。
“天时地利人和,殿下在南岐狱中,不过随意为之,就能轻而易举了结了三皇子。殿下,为何不动手?”阿若似早有预备,并不讶异宋城的讽刺挖苦,倒是反将一军。
宋城一时语噎,答不上话。
“殿下一时的心慈手软,却造就了日后的无穷后患。”阿若继续说教,不只为点醒宋城,更是为了告诫自己。
要不是她一时被璇姬的伪善遮蔽了双目,留得她苟延残喘的时机,阿若也不会就此上了她的当,被璇姬哄骗喝下迷药,当了这场闹剧的替罪羊。
要不是宋城在牢狱中大发慈悲,放了宋境一条生路,只怕宋境熬不过南岐的酷刑,垂死于此。如此这般,宋城才能如愿以偿,除去这条路上最大的隐患。
宋城默不作声,心里也在反省自身。可如今事实已定,明日宋境和智元帝姬登上返还朝都的归途,即使宋境断了左臂,但捡回了一条性命,也在军中树立了威望。他仍旧是嫡子,而他宋城依旧低人一等,再难翻身。
阿若见宋城左右摇摆、举棋不定,只觉时机成熟。“朝都远在千里之外,路途遥远,难免不会出现意外。”
阿若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既然三皇子命大,在南岐王宫逃过一死,那她便让宋境悄无声息惨死于归途,有命来没命归,只道是命运弄人。
“重兵把守,只怕你还没近三皇子的身,就会被其身边人觉察。”
几次三番,宋城不得不疑阿若的行事能力。可他心中却有连绵不断的声音叫嚣着,蠢蠢欲动。
“除了我和殿下有着同样的使愿,还有谁与殿下同行?”宋境毕竟是嫡出之子,他日继承君主之位,无论残缺与否,也算是名正言顺。又有谁会把名不经传的宋城放在眼里?
阿若看穿了宋城单打独斗且不能曝露野心的事实,就是吃定了宋城的欲望不会轻易消逝,他对君主位置的执念,或许是与生俱来。
“若是等到三皇子回宫接受了治疗,东山再起不在话下。那时殿下苦心经营、数年谋求的一切,只怕是化为虚无。”阿若善于心计,趁热打铁,继续挑拨宋城内心的欲望与焦躁。
“天高路远,不知明日三皇子会从何道返还?朝都又将派遣多少将士一同前往?”
阿若眼神凌冽,只为套出真言。
宋城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但若想成事,又把自己择得干净,只能与阿若同路。
“六千人同行,由莫涛将军亲自护送,顺道送郾城城主返回郾城。”
宋城缓缓道来,爽快的让阿若难辨真假。
“殿下所言......”
“你我如今是同船而行,慎言穷途末路,我没有理由诓骗你。”
宋城出言打断了阿若的满腹疑惑,阿若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阿若搭言,“既如此,奴可证三皇子明日走不出郾城。殿下少了争竞的对手,又脱了身上的嫌疑,阿若也可恭命交差,两相宜。但阿若与殿下始终不是同路人,阿若不是殿下手里的毒刃,不可能臣服于殿下。待此事了结,阿若觅谋生之道,殿下寻光明正途,两不误。”
直至最后,阿若还是不能心甘情愿入宋城的部下,极力撇清她与宋城的纷乱纠葛。
等到宋城的背影湮没在黑夜中,阿若背后的人才恍然现身。
南岐右护法斜眼看着阿若,摆袖一震,好不得意。“不成想怂恿你行事的对象竟然是朝都四皇子。朝都人谓之虚假,竟连自己的手足都容不下。”
阿若冷眼相待,“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感叹,不如仔细想想明日的对策。”
右护法长叹短嘘,好似胜券在握。“区区六千人,不足为患。今夜我向王上借南岐王军万人,明日来个瓮中捉鳖,他们,无处可逃。”
阿若沉默,一个转身,翻下墙去。右护法见此不甘示弱,紧随其步伐。
南岐王军列阵万人,右护法轻而易举借走南岐王军万人,那明日南岐与朝都对战的人数锐减,势必给南岐埋下隐患。换言之,勒朗为了追回智元帝姬,为了绞杀宋境,甚至不惜以明日战局败绩而告终。
穷兵黩武,远不止勒朗一人。
宋城苟着身子,看似消失在阿若的视野中,实际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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