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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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宋谦岂会不知?加之丧子之痛,只怕是有过之而不及。既如此,宋谦对她的忌惮之情更甚。

“君主,四皇子和莫家长子以及朝家女公子在顺义殿外候着。”孙清跟在銮辇一旁,禀道。

宋谦冷哼一声,蓦然道:“他的动静倒是快。”

孙清噤声,自然知道君主意有所指。

朝锦歌摸了摸头上的素钗,又抚了抚缟衣上簪绣着绵白色的海棠花;她有些踞促不安,不知会不会犯了宫中的忌讳。莫殇屹立在堂下,束发无言。宋城倒是了无拘束,披发伛身。

“君主到。”

三个字如同崇山峻岭,压弯了三人的腰与膝。

“臣莫殇,臣宋城......小女朝锦歌,向君主请安。”

三人长跪,近乎异口同声。

宋谦不慌不忙,坐定龙椅,接过桌上的莲子羹抿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有些凉了。”宋谦的咳嗽声与瓷碗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孙清承接过御碗,答道:“御膳那儿还煨着呢,奴重新盛些来。”

宋谦颔首,又追了句:“再给他们各盛一碗吧。”

“多谢君主赏赐。”

朝锦歌见莫殇和宋城再叩首谢恩,连忙照做。宋谦摆了摆手,他们这才平身。

“莫将军的丧葬都已安排妥了吧?”

莫殇向前迈了半步,躬身回道:“父亲已在莫家军冢安葬。”

孙清随后又添道:“赏于莫家的恩赐本由朝大人负责,只是朝大人告了病假......”

朝锦歌一听,急忙驳道:“家父哀伤过度,几近昏厥,这些时日卧床静休,这才告了假。”

宋谦微怔,愣神瞧着朝锦歌。这丫头不过及笄之岁,倒是不惧君威。看着身单力薄的孱弱模样,竟是上场杀敌的一把好手。后生可敬、可畏啊。

宋谦亮眸,顿时来了兴致。

“你可是朝大人府中的次女?”

“正是小女,朝锦歌。”

朝锦歌动静有常,躬身回话。

“听闻朝家次女喜好舞枪弄棒,似男儿身;不想你随军南下征战,真如女中豪杰一般啊。”宋谦感慨道。

“赏!朝家女平乱有功,不知想要何等赏赐?”

宋谦大手一挥,仿佛富贵荣华已经躺进了朝锦歌的腰包。

朝锦歌叩首谢恩,顿了顿,才开口求赏。

“小女阅历浅薄,不识得金银珠宝的贵气,不知可否为人求得恩典?”

宋谦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言之。

“郾城先城主李郾为救郾城百姓不落南岐之手,以身殉城,留下独女李欢。郾城遭受此劫难,百姓家破人亡,廖无生机。幸得李欢相助,郾城百姓得以重拾希望;智元帝姬和小公主也免受南岐摧残。”朝锦歌娓娓道来。

她衣食无忧,用不上什么恩赐,有也是奢侈之物。她不如顺水推舟,给郾城百姓和李欢求份恩典。

宋谦若有所思,“听闻李欢姑娘也随莫家军到了朝都,她父亲尽忠尽义,为民立命。不用你开口,这个恩朕自会允。”

朝锦歌冁然一笑,连忙谢恩。

“不过,这是别人的恩典,你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宋谦话锋一转,倒是让朝锦歌犯了难。

“不如容小女仔细斟酌,再向君主禀明?”

宋谦哑口失笑,别人求恩典还来不及,朝家女倒是编造不出一个合适的恩赐予自己,倒是实诚得很、有趣得很。

“君主,莲子羹盛来了。恕奴大意,只剩下两碗,呈在了偏殿。”孙清向宋谦奉上温热的莲子羹,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堂下有三人,偏只余下两碗。

“孙总管还不带着莫公子和朝家女去偏殿享用羹食?”宋谦顺势而下,偏独留宋城于堂下。

莫殇和朝锦歌领意起身告退,朝锦歌走时瞄着宋城一脸气定神闲,仿佛他早知这莲子羹会缺数一般。

“南下凯旋,你意欲何为?”待支开朝锦歌和莫殇后,宋谦脸色阴沉,只是盯着堂下的宋城。

“师兄之父受困,我等助他破局。”

好一个破局,好一个滴水不漏的答案。若是治他一个瞒报之罪,倒是显得宋谦自己不够通情达理,心胸狭隘了。

“这君主之位,你是要得还是不要?”本身大逆不道的话语竟从宋谦的口中蹦出。

“求君主......赏罚分明。”宋城叩首,没再起身。

“好一个赏罚分明!弑兄夺兵、觊觎皇位、图谋不轨......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项不是死罪?!这其中的肮脏勾当,你真当予一无所知?”宋谦彻底爆发。

“既是如此,请陛下治臣死罪。”宋城抬头,眸里竟闪过一丝快感。

宋谦看宋城不在为自己辩驳,也不再继续发作。

顺义殿里,沉默充斥着彼此。

“赴死之前,我只求一事。三柱清香问神明。我想要问问母亲为何一场大火葬送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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