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伍:珠玉当前始自惭(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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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发地蜷在他臂弯里。

念尘把她抱到床前,轻轻放下,俯下身要去解她的袜带。霖若猛地把脚一缩:“做什么?”

念尘无奈道:“地上这么凉,你倒乐得去踩,罗袜踩脏了,摘了进被子里捂着罢。”

“那也不该由你摘,登徒子。”霖若鼓起脸说着,把披着的衣服解下来盖着脚,再弯腰自己除了袜带,冷冰冰的脚丫一伸到被窝里暖烘烘的汤婆子边,舒服得让她一个激灵。

念尘以为她冷,便在她身边坐下,解下自己的披风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霖若由着他摆弄,伸出一只手来,见念尘不解地看着她,移开目光道:“医者仁心。”

念尘笑起来,翻起袖口把手腕露给她:“你可不恼我了?”

霖若不理他,指尖冰凉,触到他皮肤滚烫,脉弱而躁乱,吓了一跳,忙借着夜灯昏黄去看他,见他面上虽笑意盎然,却是遮不住的神色倦怠:“殿下还病着,为何还出门?”

“你说要见我的人,一则我亲信之中就只有玄舞是女子,让她来一趟有些麻烦;二则……”念尘目光炯炯,从她的眼睛移到了她不点而红的唇上,见她忙捂上嘴,凤眼弯起来,“我本就想见你。”

梦中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幕幕犹在眼前,霖若实在没办法直视他,只把手缩回披风,道:“我原是有正事要同殿下说,但殿下这样无礼,不说也罢。”

“无妨,你不说,我可以说。”听她又防备地唤他殿下,念尘便有心耍起无赖。

霖若便瞪他,弩箭终非微末小事,她再如何不分轻重,也不该知情不报,于是开口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天宝寺之事?”

念尘点头:“自然,我对你说了些重话,你恼我便是自那日起。”

霖若郁闷地叹了口气:“不是那样的小事……”

“于我而言便是大事。”念尘打断她,“同你有关的都是大事。”

霖若耳根通红,故意忽视掉这句,索性闭了眼不去看他,自顾自道:“我听闻殿下为弩箭所伤而毒发,中元夜天宝寺也有人使了淬毒的弩箭,但他们说不是为加害殿下,是为提醒?”

念尘唇角略有讥讽地扬了一下:“不错。”

霖若又道:“中秋夜宴,我在偏殿等殿下时见到一伙人,为首之人声音与中元夜那人很像。”

念尘想着那日她拿珠钗抵着喉咙的样子心中一颤,忙道:“他们可曾为难你?”

霖若睁开眼,被他殷切的眼神一烫,忙看向一旁,摇头道:“为首之人两次都提到少主,许是莽中之人。他似乎知道我是谁,还同我说他们不是坏人——我看那些人笨手笨脚,确实不像心狠手辣的死士。我想或许他们中元夜当真是为提醒殿下刺杀之事,可又百思不得其解:若弩箭是他们的,为何要事先告知殿下防备?若不是他们的,夜宴刺杀之时他们又确实出现在延庆殿,实在可疑。且殿下与我……”她的话戛然而止,红着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道,“那时候殿下虽有伤,却并未中箭,而我明确看到那伙人在殿下回来之前落荒而逃了,难道是后来去而复返?”

她说完这一长串,真的深思起来,抬眼想和念尘确认他究竟何时中的弩箭,却发现他一直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全然不似中箭毒发的当事人。于是又羞又恼地把身上的披风解开,团成一团扔到他怀里,自己一骨碌缩进被窝里,把被子直拉到头顶,闷声道:“殿下既觉臣女短视胡言,倒也不用这样讥笑,请便罢。”

“可别闷着了。”念尘笑着把被子揭开,弯起指节来在她气得又红又烫的脸颊上轻轻一刮,“我认真听着,只是见你担心我,心中高兴,故而发笑。”

见她冷哼着卷起被子翻过身去,便敛笑解释道:“我虽尚不知他们究竟是谁,夜宴上为何出现在宫中,但刺杀之事目前看来与他们并无关系,且他们中元夜确是要提醒我这弩箭中的关窍。也亏得那支弩箭,萦雪阁能在变故前稍作布置。”

霖若闷哼一声:“可殿下还是中箭了。”

念尘伸手扶着她的肩把她转过来朝自己,轻笑道:“霖若,那弩箭的确是死士所用,只是我身上那一支,不是旁人放的。”

霖若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惊得坐起身道:“难道是殿下自己……”

念尘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瞧,朝堂之事风云诡谲,我不愿意同你讲,是因为怕你听了觉得我面目可憎。”

“我居于蔚山时,也同维心阁里的师兄师姐读过兵书,自知若要立于世间,总少不得一些计谋筹划。”霖若摇头道,“中秋夜贼人来者不善,殿下以此应敌,是行苦肉计,所幸殿下此刻无事。”想起念尘一月里缠绵病榻,又中剧毒,还是不免忧虑道,“只是毒发伤身,殿下之后还是要善自保养,才能补救稍稍。”

念尘确实没想到她一个闺阁女儿能有这样的想法,对她有些刮目相看,面上却笑:“你们医家说话一个调调。”

霖若倒觉得先前想不明白的一些事如今能串起来了:“所以殿下一早便知皇后娘娘要对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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