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画卷纸上故人 投旧迹狼狈为奸(3 / 3)
持之士,必有戒行为先。今先授汝道民三戒,箓生五戒,祭酒八戒,想尔九戒,明真二十四戒。待汝渐持戒律,再传老君一百八十戒,三百大戒。今后需内执戒律,外秉威仪,勿要辱我道门清誉。”
君泽是个体面皇子,这种庄严时刻,有疑虑也不敢提,规规矩矩的跪好,受了戒律。
国师见生米煮成熟饭,才大方的问道,“为师见你神情忧郁,是否有何难疑?”
他以为君泽要追问自己为何不给君澈受戒,是不是早有预谋。然而君泽并未提起此事,反倒问了个让他哭笑不得的问题,“师父,受了戒,不能娶王妃了,对吗?”
后宫。
近午。
冬日的阴寒尚未散尽,春阳就已经温暖且不容抗拒的覆盖了大地,天和草木随之温暖,只有冰冷的土地还隔着鞋袜隐隐传上凉意。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走过宫道,不像嫔妃们娇怯轻柔,更不似宫人们小心谨慎。远远望去,果然是宸妃艳丽的身影。他虽然早已成年,无需忌讳,但还是爱着红衣,配上镂金镶玉的腰带和发冠,若是不知情的看到,还以为是哪位王爷甚至太子。
上次他半路截皇帝的銮驾尝到甜头,拿捏了皇帝在外面皮薄,不会怎么拒绝他的纠缠,就又掐着下朝的时辰,想要故技重施。
谁知还没走出多远,就忽然被挡住了去路。
“儿臣拜见宸妃娘娘。”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一袭艳红金凤裙,明丽直逼宸妃的凤仪公主。她向来跟宸妃有仇,见面就像斗鸡,今天却一反常态,甚至规规矩矩,做小伏低的行了个礼。虽然为他是男身,后宫称呼宸妃从来不加娘娘二字,让珍宁这礼多少有点阴阳怪气,但总算破天荒头一遭。
然而宸妃非但不高兴,反而激灵一下,浑身寒毛直立,警惕的盯着凤仪公主,毫不客气的冷笑,“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公主殿下,有话就直说吧,本宫还赶着去见皇上呢。”
珍宁挑的这个地方人烟稀少,她四下看看,只有自己与宸妃的心腹,便大胆放心道,“儿臣看,宸妃娘娘不用急着找父皇。若是您知道儿臣为何而来,怕是父皇在这儿,您都不想见了。”
卫玠轻佻的挑挑长眉,“哦?洗耳恭听。”
珍宁摸摸下巴,忽然凑近宸妃,“若本殿记得不错,卫家与北胡很有交情,对么?”
被旧事重提,宸妃却波澜不惊,“是又如何?如今卫氏已经灭族,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难道公主以为,能以此扳倒本宫?”
珍宁笑了,“宸母妃何必着急?本殿岂是那小肚鸡肠之辈?一笑泯恩仇嘛。”
宸妃并未放松警惕,愈发紧张的盯着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珍宁不顾大防,无礼的伸手拍拍宸妃肩膀,“母妃不用怕,也不用急着撇清和北胡的关系。本殿若无十分把握,能抓到您跟北胡来往的证据,也不敢到您面前献丑啊。别怕嘛,本殿不是要对母妃怎么样,而是有个小忙,请您帮一帮。”
说着附在宸妃耳边,低语数句。
宸妃紧张的神情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震惊,甚至还夹杂了一丝罕见的恐惧,“公主,您在跟我开玩笑吧?”
珍宁素手一挥,颇为不屑,“本殿有开玩笑的工夫嘛?母妃怎如此胆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不中用的男宠呢。”
宸妃咬牙,“本宫为什么要听你的,对本宫有什么好处?”
珍宁看他如此,明白已经十拿九稳,莞尔道,“母妃屈居后宫,不就是为了宝宁能延续前朝血脉?今后还不是本殿让谁做皇帝,谁就做皇帝?嗯?”
宸妃有些怀疑,“公主曾经想做皇太女,难道不是要登临宝座?岂肯拱手让人?”
“那是小时候,还不懂事,如今,本殿的目的已经变了。”珍宁看出他的疑虑,明显是怕被利用完不吐骨头,安慰道,“放心,一旦事成,本殿想不兑现都不行,不是吗?你我那时,可就拴在一根绳上了。”
珍宁说的没错,作为天女,还是皇帝最宠爱,最有权势的公主,她的支持对太子人选绝对有莫大的效力。
宸妃有些难以抗拒诱惑,他又是天生的赌徒,思索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好!成交!”
说完却踟躇起来,“此事风险。。。公主可不能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啊。”
“看来宸母妃并不了解本殿。”珍宁不以为意,闲闲而笑,“本殿做的事情,没有一件在开玩笑。何况此事纵出纰漏,也查不到您身上,何不当做对本殿的考验呢?行了,再磨磨蹭蹭,可就抓不到父皇了。”
说着俏皮的朝宣政殿方向抬了抬下巴。
卫玠表情凝重,仿佛真像她说的那样,连皇帝都不想见了。但稍一犹豫,还是跺脚抬腿,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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