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1 / 3)
他说谎了。
此话一出,所有的责任都落到了云舒身上,在场将士们看她的眼神顿时变了滋味。
紫苏气得直哆嗦,红着眼争辩:“你胡说八道,方才我家姑娘明明问过你!”
“没有。”张威毫不犹豫否认。
“你——”
“好了,”云舒揉揉紫苏的脑袋,捧着她的脸柔声安慰,“乖,我们不同他生气。”
张威不认账,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信她们,说得再多也是枉费口舌。
真是晦气。
云舒暗骂一声,抬眸将目光转向萧北熠:“你信我吗?”
说不上多问这一嘴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想要个答案。
仅此而已。
“我信,”萧北熠慌忙颔首,怕她不信,又重复了一遍,“我信你。”
“但你也信他,不是吗?”她笑得疏离,眼底无波澜,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萧北熠没由来地心慌,伸手想要去扯她的袖子。她却退了一步,巧妙躲开。
“算了,”云舒笑着叹了口气,眉梢微微耷拉着,语气无奈,“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做事讲究证据,但不巧,我没证据。你们信不过我,我也无话可说。”
“那是你们请来救场的大夫吧,”她扫视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背着药箱的李大夫身上,冲着他指了指张威,“快去吧,他的胳膊可还废着呢。”
李大夫闻言便不再耽搁,赶忙上前为张威诊治。
云舒就拉着紫苏在一旁静静候着,看着他打开药箱,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几个,倒出药丸给张威服下。
“大夫贵姓啊?”她忽而开口。
李大夫未多想,随口应道:“老朽姓李。”
“哦,李大夫,”云舒了然颔首,似是不放心,蹙着眉头提醒,“你可要小心些,张威将军身患癫痫,对很多药都忌讳。”
“是是是,”李大夫一边应着,一边在心底感慨云舒的心善,不免有些愧疚,忙和声解释,“老朽的药有抑制癫痫的功效,姑娘大可宽心。”
“是吗?”云舒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漆黑的眸子如寒潭般深不见底,她疑惑极了,吐出口的话也染上探究,“军中有不少得癫痫者吗?李大夫竟还随身带着抑制的药物。”
李大夫这才惊觉入了她的圈套,慌忙辩解:“这药是……是我临时配的,对,临时配的。”
“那您还真是医术高明,都能临时手搓出药丸来。”云舒挑眉讥笑。
“我我……”李大夫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
他在初次为张威诊脉时便知他有癫痫,只是在他的万般恳求之下才没有告发。癫痫不易根治,他只能时时为其配药抑制。
今日被突然通知张威旧伤复发之时,他便隐隐担忧其癫痫复发,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害怕担责,他便没有当中言明,和张伟一起隐瞒。
不成想这云姑娘却是个精明的,三两句就把他的话套了出来。
李大夫心头焦虑,不禁急得冷汗直流,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张威。
可张威也好不到哪里去,早面如死灰,再无力狡辩。
完了,纸包不住火,全完了。
萧北熠就算再迟钝,也该看出李大夫和张威二人间的猫腻,登时大怒:“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云舒没兴趣看他们争闹,和紫苏一同回了自己的帐篷。她的帐篷里诊治的地方不远,刚好能看到那边吵吵闹闹
紫苏扒着帘缝好奇地张望着,嘴里还义愤填膺地嘟囔:“可惜看不到里面,不然我真想瞧瞧那两个坏蛋是怎么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云舒对她一向纵容,呷了口茶润润嗓子,笑道:“想去看热闹就去,正好回来跟我说说他们两个是什么下场。”
“我才不去,”紫苏嫌弃地摇摇头,跑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叉腰昂着脑袋嘲笑,“那个李大夫也是个笨的,连我都能一眼看出那是抑制癫痫的药,他还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太蠢了。”
云舒颔首,对此深以为然。
张威在军中能够隐瞒自己癫痫多年而不被发现,必然是得医师相助。遍观此处,有这个能力的也只能是那个医术最精湛的李大夫。
李大夫若是给张威治伤,则必然得先用药防其癫痫发作。而这天底下除了她二师兄,便没人能配出她分辨不出材料的药。
她在李大夫取出药丸的当时,便识出那就是用来抑制癫痫的。
看来她的医术还没有退步,老头儿要是知道这个好消息得高兴得灌上二两好酒。
说起来,她倒是很久没回药王谷了,也不知道老头儿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得抽个时间回去看看,云舒如是想着,便听紫苏又开始叽叽喳喳,只是这次挤兑的对象却是萧北熠:“那萧将军也真是的,一句话也不帮您说。平日里说的那些个真心,看来都是骗人的。”
“他有他的难处。”云舒下意识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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