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2 / 3)
萧北熠身为一军统帅,上上下下有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那些人都是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他若是舌战群雄,坚持为她辩解,反倒会寒了他们的心。
高处不胜寒,他站在那个位置,注定要顾虑颇多。
她不是傻子,该懂的都懂。
“还说不喜欢,我这才说了他几句,您就护上了。”紫苏撇撇嘴,不满地嗔怪。
云舒无奈,捏着她细嫩的脸蛋含笑哄着:“我不护他,护你。”
紫苏晃了晃身子,傲娇地哼哼两声,牵着云舒的手语气真诚:“姑娘,其实话说回来,萧将军还是很不错的,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倒不如跟他试试,实在不行……咱把人绑回药王谷也可以呀。”
她边说着,边撸了撸袖子,神情雀跃仿佛真的要大干一场。
云舒本还有些感动,听到最后哭笑不得地赏了她一个爆栗:“赶明儿我就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都扔了。”
那些个文人不好好吟诗作赋,天天乱写什么,把孩子都教坏了。
“姑娘,我是认真的。”紫苏揉着脑袋抗议。
“紫苏啊,”云舒轻叹一声,阖着眼仰靠在椅背上,紫苏辨不出她情绪,却能品出她话里的忧愁。
她说:“并不是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的。”
萧北熠的天地和云舒的天地是两个样子。她是山间来去自由的风,而他则是城池之外那座坚不可摧的墙。
她与他在一起必然会面对诸多风雨,可她这个人胆小怕事,又受不得一丁点委屈。
过去的日子太苦,所以她如今不喜欢迎难而上,只想要顺风顺水。一丝一毫的意料之外,她都懒得去应付。
这样看来,同她在一起反倒是他受委屈。
可她,并不值得他折腰。
紫苏不解问道:“为什么呀?喜欢不就应该在一起吗?”
她能看出云舒和萧北熠之间的别扭,但却总不知他们在别扭什么。在她看来,两人相识相知相爱都实属不易,遇到心意互通的人更应该珍惜才是。
云舒却不欲多作解释,只叹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紫苏却不乐意了,难得板起脸来,甚至还有几分气恼:“我虽然不明白您在顾忌什么,但却知道这世上真情难求,真心人更是难遇。情之一字讲的是两人双向奔赴,少了任何一方都凑不成一个整字。”
“您都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可以呢?”说到最后,她都染上了哭腔。
紫苏本是孤儿,由云舒捡回药王谷,带在身边,对她的情谊不比谷主和几位师兄少半分。
她知道云舒过去曾受过很多苦楚,也由衷希望云舒往后能安乐无忧,见云舒将所有事都憋在心里,她只觉心疼。
她家姑娘那样好的人儿,凭什么要遭那些罪。
“怎么又哭了呀,”云舒见她掉了眼泪,忙好声好气地哄,“我们家紫苏说的都对,但是你要给我时间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嗯?”
说来惭愧,她虽然虚长紫苏几岁,但却远不如她通透。听完紫苏的一番话,她还真有些醍醐灌顶。试试吗?好像也不是不行。
紫苏仍不住地掉着金豆子,但还哽咽着安慰她:“姑娘……您一定要好好的。”
云舒见人哄不好,只得转移话题:“你去瞧瞧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看看张威有没有被狠狠责罚。”
紫苏一听果然被吸引了兴趣,抹了把眼泪就要往外去,走到门口却迎面撞上一人。
原是李大夫!
“云姑娘,老朽无能,求您救救张将军吧。”他一进门就着急忙慌地求救,若不是拉不下脸恐怕真的会给云舒磕一个。
云舒懒洋洋斜倚在圈椅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顺便拒绝:“晚辈才疏学浅,恐怕帮不上您的忙。”
人命关天,萧北熠还是决定先让李大夫为张威治伤,再论处罚之事。
然而,在服过药之后的治伤中途,张威却再次癫痫发作,李大夫竟无法控制,只能觍着脸来求助云舒。
云舒听后只觉好笑,他当然治不了,因为张威的症状在药物的作用下早与原来不同。
自以为是,不知变通,不对症下药的蠢货。
“云姑娘,求您救救张哥吧!”一众将士们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云舒拒绝,顿时一拥而入,挤成一团让本就不大的屋子更显逼仄。
云舒冷声呵斥:“滚出去,没教养的东西。”
她是什么低/贱的玩意儿吗?能让他们高兴了就夸两句,不高兴了就想挤兑就挤兑,想骂就骂,屋子也能想闯就闯!
三岁孩童尚知礼数,而他们实在是对不起她当初的敬意。
将士们有求于云舒,自是不敢忤逆她,慌忙推搡着退出帐篷。
云舒却懒洋洋地倚在圈椅上,单手撑着头,并不打算动作。
他们无奈,只能由一人掀着帘子,与她遥遥相望。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甩甩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