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寨(1 / 3)
平熙一行人在几个小喽啰的带领下,在一处比较安静的别院安顿下。
等小喽啰都走了,平熙才瞬间泄了力瘫坐在地上。
“没事吧!”武夫想要扶起平熙。
平熙笑着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刚刚太害怕了,好在我坚持住,他们应该不会再为难我们。”
她转而对侍卫叮嘱道:“我们明日一早便上路吧,问那头头买几匹好马。”
平熙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又继续道:“你们先将行李安置好,我再缓缓。”
侍卫们虽忧虑她的状况,但还是听从命令拿着行李进了屋。
平熙独自瘫坐在院中,感受着来自心底的战栗与颤抖,这是她再一次直面死亡的冲击,差一点他们就要死在箭雨之下。
偏房半开的窗边,武夫正入神地窥探着院中,他负手而立,眉目中的阴郁散不开,眸中的炙热快要溢出。
入夜,武夫揭去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那是一张与殷羡重合的脸。
不知他什么时候得到消息,在平熙赶着出城的时候也跟着出了宫,他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但却不敢跟得太紧,只在后头远远地保护着。
他怕平熙见到自己会生气讨厌,就让会易容的侍从帮自己改了模样,一行人扮作武夫的样子一路追随。
只有褪去皇帝这个身份,他才看清民间诸多疾苦,才发现相距甚远的南方竟是山匪横行、民不聊生。
都道站得高看得远,可当自己身处高位,却再也睁不开眼。
殷羡觉得自己需要找到一个答案,他趁着夜色摸到那头领的住处,一进屋便与那人对上视线。
瞬间空气中似有电光火石炸起,空气都焦灼起来。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男子厉声质问。
殷羡不打算与他多说,直接掏出盘龙御牌,男子看一眼竟僵直在原地,眼神不可置信地打量起殷羡。
殷羡勾唇淡定收回御牌,男子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伏下身子行了大礼,低垂的眼眸之下掩盖的是仇恨与不甘。
“既已知晓我的身份,就起来说话。”殷羡径直走向主位坐下。
谁知那男子却猛然抽出悬于案侧的长剑,一弯弧线划过,长剑搭在了殷羡颈上。
“狗皇帝!杀的就是你!”男子目眦欲裂,握着长剑的手却不停颤抖。
殷羡知道他没有胆子杀自己,轻笑一声捏着剑身离远几寸,一脸戏谑地凝视着男子,开口道:“我与你素昧相识,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我认识你!就是因为你,我失去了亲人和倚靠,我才会沦落为山匪,你说你该不该死!”男子双目通红,恨极了,却有着万般悲怆的情绪。
“你是谁?”
“楼鸣岳,或许你知道我父亲,楼章远......”
殷羡倒还真记得楼章远,他也是朝中官员,在各派斗争中一直保持中立,但是两年前与曹奉决战之时,却被归于叛党斩首处决了,后来楼氏家族中人流放的流放,作鸟兽散了。
“楼章远...两年前因叛乱处死。”殷羡幽幽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父亲为官清廉、忠君爱国,断不会与叛党同流合污。那是因为曹贼拉拢我父亲不成,便将父亲一起拖下水,我父亲是清白的!”楼鸣岳怒拍桌案,激动地解释道。
他死死盯着殷羡,但殷羡始终面色无波,最终楼鸣岳瘫倒在地,抱着头失声啜泣。
“你父亲的事我会查清,但是你我也要查查清楚。世道清明,你却落草为寇,岂不叫你父亲蒙羞?”殷羡瞧着楼鸣岳这样一个七尺男儿如同婴孩一般痛苦,心中终是不忍。
“世道清明?你是皇帝,自然不知人间疾苦。人人以为换了皇帝就能过得更好,事实却与过去无异。我为寇,不是为了夺人钱财毁人生计,只是为了报复这个不公的世道!”楼鸣岳抬起头怒瞪着殷羡,面色涨成猪肝色,涕泗横流。
这话在殷羡心头重重一击,他才知道百姓并不在乎谁做皇帝,他们想要的是能让自己真正过上好日子的人。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机关算尽才夺回的皇位,在百姓眼中却是粪土垃圾。
他沉默着,不知该作何回答。
良久,殷羡才道:“对不住,是我不够好。”
楼鸣岳楞在原地,不敢相信一国之君竟向自己道歉,心中警铃响起,谁知道殷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的父亲,我会验明正身,还你们一个公道。至于你,我想向你招安。”
“招安?”
“相信你父亲这样刚正不阿之人,也不愿见到自己的孩子沦为草寇。我希望你能够效忠于朝廷,继承你父亲的遗愿。”殷羡起身走到楼鸣岳面前,将腰间令牌递向他,“拿着这枚令牌可以在国境内畅通无阻,我希望你成为我在岭南的眼线。”
“眼线?”楼鸣岳盯着令牌心潮澎湃,身体里却莫名开始战栗。
“你生活在岭南,想必察觉到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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