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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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层层台阶似乎永无止境。

殷弃担心平熙身子,便在后头小心用力托着她的后肩。

三人一路往上,直到感觉双腿都麻木才见着前头微弱的亮光。若梨将手掌贴在亮光溢出的墙面,那里有一处微浅的凹面,她紧贴着凹面用力一推,那墙便缓慢移开,逐渐显露出墙外的景象。

穿过出口似乎进了一间房,屋内烛光幽微,若梨知道这间屋子便是主事所住,便大着胆子拿出火折子将烛台上的蜡烛尽数点亮。

屋内渐渐亮堂起来,三人才看清屋内构造。屋子里的陈设多为红木,各处摆着造型雅致的造景花木,奢华中不失典雅。三人穿过堂屋进了内室,就见抚仙正一脸沮丧低落地趴在床榻上,腰间盖了层薄薄的锦被。

她青丝散落,脸色苍白,唇上血色尽失,双目却是赤红似血,像是刚哭过。

见平熙等人来到,抚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幽怨。

“姑姑,你伤在哪了?”平熙大步上前,趴在床榻边上细声询问道。

抚仙看看殷弃又看看若梨,最后沉默着指了指屁股。

殷弃心领神会,识趣地将药箱放在床榻边上便转身出了内室。

“姑姑,你为何会受伤?”平熙一边小心揭开抚仙的衣裙一边打听道。

抚仙摇摇头垂头丧气地将脸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答复道:“是顾铭......他叛变了......”

“什么!”平熙停下拭药的手,一脸震惊地望着抚仙凌乱的后脑勺。

她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又道:“不可能,我不信。”

抚仙红着眼偏头望了平熙一眼,哽咽着说道:“我也不信,所以他用板子让我信了。”

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平熙与若梨皆是满眼不解,心中更是莫名慌乱起来。但是即便是从顾铭口中亲自说出叛变,平熙仍是不相信,她更愿意相信这是顾铭选择的另一种护国之法。

“事关重大,我们须得从长计议。现下最要紧的是你的身子,用过药很快便不疼了。”平熙轻柔地将衣裙盖上,又将锦被覆上,药箱里零零散散的药罐也被平熙堆在床头,这些都是抚仙用得上的。

抚仙吸着鼻子抹去眼角泪水,惆怅地叹息道:“伤不疼,心疼......”

平熙张了张嘴不知该作何反应,看抚仙这般怏怏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们不便多留,你且好好养着,凡事有我们。”平熙说完便拉着若梨出了内室。

三人依旧是沿着暗道下楼,路上提起顾铭之事,殷弃亦是与平熙一般不信他会叛变。

“只是没想到抚仙会如此郁郁寡欢,想来她心中是很敬重丞相的。”平熙感叹道。

“阿熙你不知道吗?抚仙钟情于丞相。”若梨凑到平熙耳边八卦道。

一听这话,平熙可好奇极了,忙追问其中细节。

“我八岁时跟着姐姐来到丞相府,那时抚仙娘子便已在府中。听府中老人说她是自己寻上门的,说是要跟着丞相学本事报仇。丞相本不欲留她,但她死缠烂打终究还是留下。此后她便常随丞相身旁,后来顺理成章进了影香楼。待到丞相夫人病危,抚仙娘子又回了丞相府帮着照顾夫人,直到夫人去世她竟向丞相提出自愿续弦。当时丞相既错愕又生气,将抚仙赶回影香楼,这件事在楼中各派系广为流传。原以为丞相会治罪于她,没想到后来竟提她做了主事,想来丞相对她也是有情的吧......”若梨一边回忆一边款款道来。

平熙回想上一世,发现记忆中从未出现过抚仙这一号人物,看来是一直被殷羡囚在府中断了许多消息,后来年纪一到便入了宫,对外界之事更是所知甚少。

“若梨,凭你对丞相的了解,你认为他会叛变吗?”平熙冷静问道。

若梨在黑暗中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分析道:“若是从表面来看,我认为他不会。但是人心难测,谁都说不准。”

“我得进宫一趟,此事还是要同殷羡说清楚。”殷弃突然开口。

“我......”

平熙拉住殷弃衣袖,话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殷弃打断:“你不能去,在家安心等我消息。”

他说完往后望去,黑暗中没能看到若梨的身影,仍嘱托道:“若梨姑娘,还请你陪着熙儿。你们最近都住去医馆,无事便不要出门了。”

若梨点头一口应下。

三人出了暗道便即刻原路潜出影香楼,在一处狭小的胡同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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