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仪式(1 / 1)
老贾将我靠在这口空棺材前,让我喘气。
这时我看到棺材正面竟贴着我的“遗容”照。我都不知道自己工作证上的照片什么时候被老贾盗用了。看来他果真是早有预谋要杀我的,这个鳖孙子!而我更恨自己,侦察兵出身的我平日里总是小心翼翼的,万事堤防,连去卖油条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观察下周围坐了几个人,什么打扮,可这次确实大意了。
“他妈的,阴沟里翻船了!”我嘟囔着,满怀懊恼。
“这就是你的棺材,是你将要长眠的盒子,看看还满意吗?瞧瞧这做工,多精湛啊,松木做成的边裹,柳木做成的底子,都是好物件。”
老贾不断用手指的骨节敲打着眼前这具刷了红漆的木质棺材,眼神里流露出满意。
可我此时完全处在恐慌中,就是金银也提不起兴趣来。
“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金银也会腐朽的,还不得埋在地下?随便吧,替我谢谢大祭司,感谢他把卖屁股赚来的钱赠给我。”我对棺材无所谓,根本提不起兴致。我估计谁见了这东西都和我一样反感。我就要死了,谁还在乎棺材是啥做成的?这东西有用吗?
“那行,让我把这寿衣给你穿上吧,没衣服也不行啊。”说罢老贾将搭在棺材上的一件蓝色丝绸做的寿衣取过来,笨手笨脚地给我套好,我看到这寿衣做的就跟冬天的大棉袄一样,斜对襟的扣子,宽宽大大的,胸口正中还有金线缝上的方孔铜钱的图案。我看着老贾将大衣服套在我的身上,而后用看当初那个横死的大学生的眼光看我,眼神里满是惋惜,我突然感到一股剧烈的恶心。
我可不要任你这样摆布。
一切妥当后,老贾费力地将我抱进自己的棺材中,然后叫我等着。
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也不知道他叫我等什么。只听他在外面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什么,我猜他在给我打纸钱呢吧。
这狗东西还要给我烧纸,假惺惺的,他妈的,扭捏作态。
过了不久,老贾抬起头爬在棺材边上,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怀表,让我看,他一边摇一边对我说:“看到了吗?分针盖着时针的时候就是你死去的时候。”
我被他的话吸引了,心里知道不该去看,可眼睛不听使唤,一动不动地盯着摇晃的怀表看着,起初感觉分针走的很快,接着看它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我突然意识到,糟了,我又被催眠了,只是不知道已经被催眠的人再被催眠一次会意味着什么,也许会立即清醒过来,也许会双倍地丧失意识……
迷糊中只听到一个声音在空中飘荡:“只有真切地感受过死亡的人,才会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同情心,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慈悲和怜悯。文心武,跟你的肉体告别吧,很快,你就将迈过一道门槛,进入另一个世界。记住,这里就是你被处决的地方!”
哦!我被处决了!
我一个没犯过罪的人被他妈的处决了!这是什么逻辑?
我犯了什么罪被处决?谁有这个权利处决我?
突然,我意识到这句话似曾相识,多年前红裙小女孩就拉着我的手指着一堆火说;“这里是我儿子被处决的地方!”
我有些懵,真的,感觉这个声音不是老贾的,不过听着非常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但是接下来,浑身开始难受了,有过电般的颤抖感,难道灵魂出窍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是我的神经早已经在双重催眠下彻底麻木了,躺在棺材里倒也没有那种高度紧张和恐惧的心理状态。
不知为什么,我开始抵触外界的声音,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可是耳朵里不管是近处还是远处,都能听到人群中的一点点声音。似乎棺材的周围到处都是人。他们在评论着我的生平,说着我的好,说着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好,说我肯帮助隔壁的老太太做饭,说我在马路上扶瞎子起身,说我有耐心等等的,有些好真的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也有人悄悄地说着我的不好,说我半个月都不洗袜子,说我抠门,说我有性冷淡等等的,有些话说的我都感觉十分难堪。但这些人说完我的不是之后总会说一句“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我在想,该死的,怎么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这些人是谁啊?他们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稍后,我被人平举起来,完全身不由己,好象一具僵尸。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睁着眼睛的,只知道我能看到他们,因为我眨眼皮的时候都感觉不到眼皮子是不是有动作。
这时有个穿戴怪异的人将脑袋凑到我跟前仔细地观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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