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1 / 3)
五、
阳台上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和嘻笑,每个人的头脑中除了面临考试的压力,更为沉重的是思念亲人、思念家乡的情绪。徒有形式的晚自习自动撤消,灯光明亮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影。大家都憋在寝室里,或倚或仰,看学习资料和课外书,或声音不高地闲谈。
晓林手捧一本《神农架的传说》坐在小不点的床沿上。小不点躺在床里倚着被子,手上是一本薄薄的小书《夫妻生活艺术》。此时,他正凝神屏气,一字一句地品味:“真带劲!”突然,他竟喜不自禁地喝起彩来。
一旁的晓林发现小不点手里的书不适宜他的年龄,想从他手中夺过来,却没有成功。
小不点死死地护住书,连声哀告书是借的,撕破了不好交代,并举例证实自己不会受其毒害。他绘声绘色描述的例子极具说服力,一是曾在公安局的放映室随其“大盖帽”表哥一同“审查”过如何如何黄的电视录像;二是在单位的单身宿舍,隔着纱帐亲眼目睹了一米外临床上,同事与女友“真刀实枪”地如何如何一番景象。四位兄长听罢,直惊得面面相觑。
信阳在靠北窗的床上讥笑道:“这小子很危险呀!人长得又漂亮,要是哪个小姑娘被他勾引上,他准会来个理论联系实际。”
小不点这档儿才不管你说什么呢,又把书举到眼前,象是故意招惹信阳:“嘻,过瘾,肚子都大了还在搞呢!”
四个人被小不点怪模怪腔逗得忍俊不禁。信阳没有笑,他时常代表四位大哥拿出教训的语气,或不失时机地让小不点出出洋相。这时,他向晓林说:“哎,摸摸他的‘麻雀’,准扎手。”
晓林正拿小不点没办法,闻言,反手往后朝他裤裆里抄了一把。
‘哇呀!“一声怪叫,小不点在床上打了个滚,嘻笑着:“你想如何呀?”
“拿过来吧你!”趁他不留神,晓林一把夺下他手里的书,甩手扔给对面的山东大汉。
小不点嘴里咕噜着“法语”,蹦下床去讨书。
山东大汉总是一副笑模样,好象不知世上有愁事,更不会与班上任何人、哪怕是玩笑式的对立。他毫不犹豫地把书给了小不点。
“哎,大汉,告诉你一个秘密。”小不点贴在山东大汉耳边压低声,却是故意要让晓林听:“经理想太太呢,晚上床直摇晃,准是梦里搞起来了!”
“好小子,你再给我说一遍!”晓林又想笑、又想恼,站起身伸手去捉他。
小不点绕着圈子转到床边把书掖到铺下:“不闹不闹!”一边说一边做鬼脸儿。
“给他扒裤子!”又是信阳的主意。
“很好,就这么办!”晓林干脆地答应一声,向小不点逼去。这类不怎么文明的玩笑方式于晓林是首次尝试,也许,痛痛快快地乐一乐,能够解除抑郁在胸中的焦虑与烦恼。
小不点仰倒在床上,胡乱抵挡晓林的两手,偶尔被触到痒痒肉,忍不住咧着嘴吱哇乱叫哈哈笑。晓林见降不住他,便鱼跃而起,把小不点整个压在身下。一个主意闪出来,对,就这么办!他将下巴上砂轮一般硬的胡子碴抵在小不点的嫩脸蛋子上,狠劲儿来回蹭……小不点一边甩动脑袋一边扯起嗓子干嚎:“救命啊──救命啊──哈哈哈!”
大家边陪着笑边喝彩。
晓林笑得松了劲,小不点趁机钻出去,两手拤腰站在屋当央:“经理,把胡子刮刮,不然太太不让你亲,她怕扎!”
晓林笑着装出欲追的样子。小不点一见转身就往门外跑,跑到门口又做鬼脸,出门时门鼻子却扯住了衣襟。
晓林往前迈一步:“别跑了。”
小不点以为他要扑将过去,挣了一挣身子,“啪、啪”,挣脱两颗钮扣,顾也不顾,只管撒丫子跑得无影了。
晓林拣起扣子,门外寻视一番,喊着:“不闹了,你回来吧!哎,回来吧!”
一会儿,小不点悄悄溜回床上,还在兴奋地笑。
“把衣服脱下来。”晓林说。
“不闹了!不闹了!”小不点连连说,一边要躲。
“扣子在我手里,我给你缝上。”
“不用!”
“听话小子,撩个缝、钉个扣我还有两下子。”
山东大汉从铺下拿出一个针线包,说:“我这里有针线。你嫂子给我往包里塞的东西是应有尽有!”
晓林接过针线:“由此看来,嫂子是个心细的人!哎,能不能啦啦你和嫂子的事儿?”
“啥事儿?孩子都老大小了,也没有一回电影里女的跑男的追的事儿。”
“那些都俗掉牙了……先说说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晓林手里开始穿针引线。
“嘿嘿!要说咋认识的也不算奇,俺俩在一块儿干活。”
晓林问:“怎么从没见你收到嫂子的一封信?”
“你嫂子又不识字,你咋能见着她来信。”
晓林吃惊地抬起头:“既然嫂子没文化,你这个技术员怎么相中的?这事儿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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