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四、（1 / 2）

四、

“你不是说你们的事了结了吗？你还来干什么？”老太太不客气地说，并且从门里探出身来堵住门口。

“我要见君！”

“君不在家。你去找王茜解决一切问题。”

“您的耐心跑到哪儿去了？您不想继续表演下去了？”他俯视她，用嘲讽的语气说。

“你说什么？好没礼貌！你总算原形毕露了！”老太太亮出獠牙利齿，准备回击。

“您更让我吃惊。我还记得您对我说过您年轻时别人给您算命的事，可惜他算得太差劲了！失去我，您就失去了一切。”

“少来这一套！别指望我可怜你。到外边发疯去。你走！”

“我会找到君的。”他转身朝楼下走去。

“你站住！”她随手带上门，急急火火地从他身边冲下去，嘴里咕哝着听不清的什么。

晓林喊：“您慢点儿，别闪倒了！”

“没你的事。”她说。

晓林跟着她匆匆向茜姐家走去。

艾师傅用疑惑地目光看着他。

他有些无奈地勉强一笑。

老太太喘吁着往沙发上一坐，提着大嗓门嚷：“王茜到哪儿去了？我找王茜。”

“她出去了。”艾师傅说。

晓林站在铁椅子前。一年前这把椅子上坐着他，对面的她对他倾诉苦衷。

“小艾，你和王茜嫌我活的日子长了？给我找这些麻烦！他一次又一次上楼去找君，我好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他还不罢休。姓林的，实话对你说：这门亲事我老太太不点头，谁也休想瞒着锅台上炕！”

艾师傅已经明白了许多，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不时瞅他一眼。

他听她放声嚷嚷，心被刺激的有些加速：“您不该阻止我见君！”

“你再也别想见她！”

“她要是见我呢？”

“那……我就打断她的腿！”

晓林不想把“战火”引到艾师傅这边，便和气地对老太太说：“您何必生这么大气？要是气病了，君要放下工作来伺候您。您还能指望谁呢？我说的对吗？”

她从鼻孔里喷出长长的一口气：“唉！──”

晓林不动声色，悄悄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她眼前的茶几上。

“我说过，”她放低声音，故作真诚：“这件事，不是平平常常那么顺利的事，俺娘儿们是诚心诚意费尽心机呀！可谁知道有的人安的是什么心哪，没有好肠子！”

艾师傅心里明白，却象茶壶里煮的饺子不能从嘴里倒出来，只苦不堪言地撇着嘴斜眼看晓林，怪他处理不当。

很显然，老太太还在企图把水搅浑。

晓林有些忍无可忍，冷笑着说：“您费尽心机，表演得很出色嘛！我就是再笨，也不会看不出您安的什么心！”

她一下变了脸色：“放肆！别人谁敢对我这么说话？气死我了！我提醒你，别觉着自己多念了几本书……办正事儿，你还差得远哩！我受够了！老头没要了我的命，你还想让我对你笑一笑？老头……”

晓林不耐烦地说：“我也够了，您没有必要重复一千次！”

老太太气得直喘粗气：“好！好！我重复了一千次！小艾，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告诉你，姓林的，你和君的事你别再指望半点。我不答应！就是我不答应！是我不许君见你的，你能怎么样？”

“我要见君只不过就想说几句分手的话，没指望别的，您该是清楚的呀！您挡在中间，生气伤身的，何苦呢？您这一辈子不容易，您希望得到晚年的幸福，很迫切。只有我才真正理解您！我妈曾经对我说过，我将来可以在您身边，象儿子一样。您似乎不假思索就拒绝了这些，难道您真的不需要？您跟我妈一样，总是替儿女考虑下很多、很多……”他牵出一缕思绪，情真意切地说下去，声音有些颤抖。

“好话重三遍，狗都不稀听！说什么也没用！”她现出鄙夷的一笑。见晓林过于激动，心里洋洋得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洗掉了嘴角的白沫，故作安抚地说：“你呀，家里就你一个男孩，你妈也存了钱；你会画画，又会作诗弄文，还会耍刀剑；你文武全才，找对象不用愁。我呢，有女百家求，我就偏偏不愿意来你这棵树上吊杀。”她站起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又转身冲艾师傅喊：“小艾，君和小兵要是出半点差错，我不问你两口子要命才怪！”

晓林掩上门转过身时，艾师傅对他摊开双手，苦笑着说：“这下，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你去楼上到底说什么来着？”

“嘻──嘻，哈哈！我算是开了眼了。”晓林大笑起来，“你不知道，一年前丈母娘对我说：晓林就是去要饭君也跟着你。瞧，现在，我还没到要饭的地步呢！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怎么不当面问她？”

“我怕真把她气晕过去。她以为我很可怜，其实我可怜她。”

“别清高了，你已经人财两空了！”

门外传来“扑腾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