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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钱又不好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出来。
多此一举。
本就不应该拿出来,丢人现眼。
可是看着女知青又莫名走神的脸,池惊寒指尖抖了抖,终究开了口。
“林泉韵。”
池惊寒话少,叫她名字的次数更少,所以每次被叫,林泉韵莫名有种,他说的话很重要的奇怪错觉。
对上他的脸,他神情一贯冷淡,却从抖动的眼睫,几不可闻地泄露点情绪。
又正好被林泉韵捕捉到。
他是不是,紧张?
疑惑刚出现,下一瞬,就看见,一只修长苍白的手越过他们之间的距离,递过来个浅色的笔筒一样的东西。
虽是递过来,但距离她还是有些远,林泉韵愣了两秒,试探问,“这是……给我的?”
池惊寒闷闷地“嗯”了声。
林泉韵才伸长了手腕,接过。
这东西半个手掌高,一个手掌宽,圆圆的,周围有一圈浅青色的纹路,最上面还盖了个严丝合缝的盖子。
有明显的手工痕迹,抛光得不算光滑,摸着能感觉到木质材料特有的粗糙毛流感。
自然古朴。
像杯子,又像碗。
总之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东西。
视线里,女知青捧着竹碗,一脸稀奇地看,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也没有排斥和不喜欢。
提起的心脏微微一舒,池惊寒松开攥紧的手腕。
“这是碗?还是杯子?”林泉韵研究了一会儿,依旧没感动它具体的类别,不由出声问。
“竹碗。”
记忆倏忽回到那日,他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的回答是碗碎了。
这不是个很认真的回复,随口一说而已。
世界上有无数种裹着不同情绪的随口一句。
可能是难过时,不想被人发现的“没什么”,可能是不算熟悉的人再遇时的“以后我们一起聚聚”……
无数,种种。
算不了什么。
却没想到,他好似当了真。
做了竹碗给她。
一种奇怪的、她很少体会到的感觉,从胸腔里慢慢溢出来,源自于被人认真对待,有温暖,有感动,也有一点几不可闻的愧疚。
她从十年后而来,这件事裹着巨大的谜团。
而池惊寒是解开这一谜团的钥匙。
她如果得到这把钥匙,就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年代。
动机从来就算不上清白。
拿着竹碗的指尖微微收紧,她亲眼目睹了一切,却依旧不死心,“你……为什么要给我竹碗?”
池惊寒微微抬起脸,一丝不算亮堂的光印入他的眼,吸收了光线后,那双漆黑的眼莫名显出几分认真和温度,像冰雪初融时的第一缕折射过来的阳光。
“因为……我们是朋友。”
一直等他走,林泉韵脑子都还在回荡着,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以及周遭的一切。
一遍又一遍。
她无法言说,听到这话的感觉。
就像她本就知道,什么样的鱼能卖得好,随口告诉旁人,那人却捧着好不容易养大的唯一一条鱼,给她道谢。
她不值得被这样对待,因为自己的付出和他的付出不成正比。
她又该如何回报池惊寒给予的一切。
勉强将满腔的心思压下去。
事有利弊,她良心不安的同时,却也找寻到一线生机。
之前的知青岁月,她与池惊寒无甚联系,甚至她连他同在金秋农场都不清楚。
可现在,他却认为他们是朋友。
之前和现在割裂成两个横截面,在她身上交汇,却有完全不同的走向。
那她是不是能认为,事情是可以被改变的。
之前的种种发生在之前,现在的种种掌握在现在。
她不一定会遭遇同样的事件。
一直压在心间的一块大石倏忽之间轻了,她久违地体会到轻松与自在,连身体都轻飘飘的。
她依旧会找到池惊寒自杀的真相。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不仅是为了她,也为了池惊寒。
她会改变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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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萍萍味如嚼蜡地咬了口荞麦馒头,又看了眼周围,悄声对林泉韵道,“你有没有觉得农场的气氛越来越奇怪了?”
林泉韵动作一顿,也跟着看去。
李欣和李燕疏一个坐在东这头,一个坐在西那头,身边都围了些知青。
两拨人完全不说话,气氛尴尬又紧绷。
“我听说,李燕疏上个月拿到手的工分少得可怜,连麦子倒了几根都要扣他的工分,”穆萍萍又道,“估计是李欣给王国山吹的枕头风。不过李欣那么找王国山闹,王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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