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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后才会拿出来问,事后也会分析不会的原因,争取下次避免。
所以林泉韵很能习惯池惊寒只点关键点的授课方式。
可是这次,池惊寒却好似话语变多了些,会一步一步给她拆解,带她分析出题人的意图。也会停下来,问她,这步,他有讲清楚吗?
林泉韵点头,“很清楚。”
他才继续讲下去。
几乎是池惊寒讲完题目的同时,林泉韵也把所有的解题步骤写满,满意地收笔。
做任何事都会有计量单位,她学习的计量单位是题目数量。
前几天李燕疏给她们讲题时,一个清晨,她可以弄懂五道题,现在池惊寒讲,她可以弄清楚十道。
望着写得满满的题目,林泉韵忍不住道,“池惊寒,你好厉害啊。”
这是林泉韵第二次夸他,池惊寒心跳忽地一下变得极其迅速,在以很快速度聚集起来的雀跃和欣喜中,却鬼使神差开口,“那……比那个男知青还要厉害吗?”
话出口才发现不对,池惊寒收紧手腕,他不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他和男知青怎么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从来不是一个身份。
一阵漫长的、令人窒息的静默中,他听见女知青开口,“这个么……”
拖腔拿调的一声,迟迟等不到后续。
心脏收紧,呼吸停滞,池惊寒终究控制不住,悄悄抬起头,却正好对上林泉韵的眼。
眸中没有他想象的排斥和异样,只蕴满盈盈的笑意,很柔和,“我觉得你比他厉害,厉害很多。”
无比的认真。
她说的是真心话。
心被青青绿绿的柳条拂过,酥酥麻麻的,痒痒柔柔的,让他情不自禁想笑,又觉得不合适。
林泉韵就见池惊寒咳嗽两声,又点了点头,很是镇定道,“我知道了。”
像刚刚那句话不是他问的一样。
临走之前,林泉韵照例送他出门,池惊寒照例说完句“我走了”后,却不知为何,没有走,而是侧过身子,停在原地,身影半匿在阴影里。
“怎么了”的询问声还没出口,池惊寒扭过脸,没看她,看的地面。
而后忽地闷声闷气一句,“厉害很多是多少?”
林泉韵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愣了半秒,才回神,看着被他不慎露出的通红耳垂,想。
让他高兴一下何尝不可。
女知青的声音丝丝缕缕地灌进池惊寒的耳朵里,她道。
“厉害很多是指,比他厉害无穷倍。”
池惊寒待在原地,又是故作镇定的一声“哦”。
却不知道耳垂早已把他出卖得彻底。
-
补课正常进行的同时,村里通知林泉韵,她家人寄了东西,让她去镇里拿。
这事拖不得,和村里请好假,林泉韵坐上去镇上的牛车。
牛车一颠一颠的,她少有坐这种车的经历,一时觉得稀奇。
但兴致随着漫长的赶车时间逐渐减弱,下车时已是上午九点。
和赶车的陈伯交代好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林泉韵便往镇里走去。
十年时间,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而来,老旧被冲刷,青石瓦片被覆盖,中国迎来了全新的面貌。
而此时此分的这里,却依旧保持着最古朴的样貌,灰扑扑的街,乱糟糟的商铺街道,地上随处可见,泥泞水渍。
她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偏僻拐角找到邮政局的身影,转身进去的那一刹那,视线忽地一顿。
再转身往外看,没见任何人影。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池惊寒。
不过许是近期常和他相处,所以看谁都像他。
填好表,老师傅费力地搬过来一个大包裹和一个小包裹,边道,“小姑娘,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东西最多的。
林泉韵放下笔,笑了下,轻声道,“谢谢。我还有封信想寄。”
她想问清楚,林自华和支书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递出去的一瞬间,林泉韵想起那个瘦弱的背影,于是信封突兀地顿在半空,“可以等我再写一句话吗?
老师傅见怪不怪,摆了摆手,“写吧,我等你。
唰唰唰的笔触声,在漆黑的小店里面轻轻柔柔地响起。
老师傅喝口茶的功夫,信又被递到他跟前,他顺着信望过去,小姑娘生得黑瘦,但是骨骼线条柔和,也算顺眼,便劝,“多写点,这年头寄个信不容易。”
她想说的话已经在信里,不用再多添些没必要的,林泉韵摇了摇头,轻声道,“麻烦您了。”
从邮政局出来,林泉韵将大包裹放在地上,捏了捏手腕。
这包裹极重,短短走出来的几步,她的手腕便被勒得通红。
不过这事得一鼓作气,她深呼吸口气,刚俯身,指尖还未碰触到包裹表面,一只极其冰凉的大手,越过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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