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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还没从池惊寒竟然有颗酒窝中回神,穆萍萍的脸怼进她的视线里,林泉韵顿了顿,“怎么了?”

穆萍萍依旧气鼓鼓的,“我刚刚不是去找李燕疏吗,回来的路上,有知青拉着我,问我们备考得怎么样。”

林泉韵动作一顿,“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事?”

在金秋农场,她们不得不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的方式之一就是,尽量不泄露自己的事,以防被有心人听到。

“我问了,是李燕疏说的。他还说是他一直在给我们补课。可是我明明和他说了,让他别告诉别人,他怎么这样。”穆萍萍气得直跺脚,“而且总共就给我们补了两次课,怎么就变成一直了,像他给我们做了多大贡献一样。”

记忆中,李燕疏确实是这种人,他习惯于做了一分,便会给人说十分。

是那种说得多,做得少,但善于把自己的功绩宣扬出去的人。

他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出为奇。

穆萍萍气完李燕疏,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起,小心翼翼咬着唇,看她眼色,“泉韵,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说我们的事,也再也不要他给我们补课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责任固然重要,但更多的还是要处理。

林泉韵吐出口气,“和知青他们说说吧,这事不要告诉别人了。”

“好,我等会就去。”

“还有,不要再和李燕疏有接触了。”

“好,吃一堑长一智,我算是看清楚他的为人了。”穆萍萍恨恨道。

福祸相依。

失去的同时却也得到了看清一个人的机会,这也是种收获。

而她重回知青岁月,是不是也会有有所得。

“泉韵,你手里拿着是什么啊?”穆萍萍注意力如钟摆,说完了上个话题,就好奇往林泉韵手上看,那里一直攥着个什么东西。

林泉韵思绪被拉回,“我也不清楚,池惊寒给我的,我现在打开。”

打开外面包的一层,露出个半旧不新的硬壳红皮本。

穆萍萍凑过来看。

林泉韵翻开本子,是一本手写的,按照知识点内在联系顺序罗列的数学手册。

在大的知识框架下面,每个知识点还配上了典型的题目以及进阶的难题。

一目了然、逻辑性极强。

字迹也好看,刚劲有力,力透纸背。

穆萍萍愣了愣,想起上次她们说节奏太慢,要是有个数学手册可以对着学就好了。

可是那是随口说的,却万万没想到池惊寒会真的写一本出来。

果然,看人不能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穆萍萍忍不住撞了撞林泉韵的腰,“说真的,池惊寒这种默默做事的人,比那种什么都挂在嘴边,不停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好太多了。”

穆萍萍没说具体是指谁,可是林泉韵却知道。

手里的数学手册囊括了高中三年的知识点,自然不是个小工程。

她不知道池惊寒写了多久,熬了多长时间的夜。

可是他就是写出来了,而且说都没和她说一声,直接就给她了。

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确实挺好的。”林泉韵收紧数学手册。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了,我之前还觉得他根本不配你,”穆萍萍摇着头,“实际上人家还挺好的,我不应该这样说人家。”

配……

林泉韵失笑,“你说什么呢?怎么会扯上配不配,我和他是朋友。”

更何况,池惊寒和她本就不是同一个年代。

他们之间如何能产生配与不配。

何其奇怪。

穆萍萍有些不信,“朋友会给你写数学手册?朋友会一直给你割猪草?朋友会一直抽自己的时间给你补课?”

在穆萍萍一连声的问题中,林泉韵轻声给整件事定下性,“所以说他挺好的。”

穆萍萍看着她,欲言又止片刻,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

既然和池惊寒约好了补课,林泉韵把这几天攒下来的题目再看了一遍,又提前来到了养猪场,照例在门口看到了池惊寒的身影。

比她还早。

“早。”

“……早。”

他照例不爱让她动手,自己把猪草抱进去。

林泉韵摊开习题,没等多久,池惊寒就在她对面坐下。

莫名的,他出现在那个位置,好像才是正确。

也莫名的,只是几天而已,林泉韵却觉得很久没在这个位置见过他。

情不自禁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池惊寒抬起眼睑看她,声音也莫名轻,轻得像春雨绵绵。

“……好久不见。”

他们的补课进度一贯是很快的。

林泉韵会提前把不懂的题目反复思考,确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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