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糖葫芦和烧饼（1 / 3）

（第二更。）

小乞儿石头所寄居的破屋自然不可能在繁华主道之上，而是偏于一隅，四周灯火朦胧，那一堆拥挤在一起的破败屋子，远远看去阴森晦暗的紧。

这是凉州乞丐流民集聚的地方，一般无论是官府还是军部都懒得来这地方搜查，这也正合赵白羽心意。

小石头先前已经转醒过来，刚爬下陈再道肩头这位少年便一脸惊惧，后知觉地以为自己死了，也不敢抬头，只是对着赵白羽说着满嘴胡话，什么阎王老爷饶命之类的。陈再道怕他惹恼了赵白羽，真的被一剑刺死，赶紧三言两语地解释清楚方才赵白羽没有杀他，他也没有下地狱。

可怜这个少年大悲大喜之下竟然是哭了出来。

赵白羽皱眉道：“有什么好委屈的？”

陈再道不知道这位主子的底细，一时间也摸不太透他的脾气，只得腹诽他几句，便温声哄着痛哭流涕的小石头。

小石头边哭边说道：“陈哥哥你别跟着他，他不是个好人。”

赵白羽冷冷瞥了少年一眼，这个方才还痛哭的少年立马寒蝉若噤再不敢啼哭。看上去薄凉无情的赵白羽问道：“难道你爹妈没告诉过你，好人不长命吗？”

少年不敢答话，又怕他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的。只是咬唇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水，摇了摇头。

赵白羽也没指望他能回答，转身朝低那片矮破旧的房子慢步子走去。

陈再道则跟在一肚子委屈的少年身旁，轻声道：“小石头，有时候看人啊，可不能只看表面，咱得用心去看。你说他不是好人，那他为何之前可杀你时，为何不拔刀杀你？要知道咱们大乾是有律在前，有胆敢半夜尾随者，可自行击杀之。”

小石头无言以对，只得带着哭腔问道：“陈哥哥，你真的打算给他卖命么？”

陈再道笑着拍了拍少年的脑袋，道：“哪里学来的词？你哥哥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良家哦。真想要我的命，难了点。”

小石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赵白羽没心思计较身后两人的耳语，他径直走过一些味道恶臭的屋子，再右拐走进一条长巷，尽头处一间破败衰落的小院子，腥臭的味道尚不算太重，小石头的气机便消失在此。

赵白羽敲了敲破旧的木门，正准备开口，里面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大骂道：“大半夜的敲你的棺材板啊敲，这里有人了，要住找别的地方去。”

握剑挂刀的赵白羽哑然失笑。

虽被人骂了，但心里却觉得还是这样的烟火气才更真实可触些啊。不像在青峰山上那些年，如在梦中。山上仙子一个比一个的清冷高傲不染纤尘，说话一个比一个文雅难懂，就是唯一一个陆小婉，只怕最后也不能免俗，要做那不沾因果，独得天道的白衣石剑。

赵白羽出神的时，只听得屋内又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嗔怪道：“爷爷你也真是的，平时不总说这世道大家都不容易，咱们应该互相帮衬吗？怎么今天还骂人呢。再说，这屋子又不是咱的，让他住宿一晚又怎么啦？”

老人哼了一声，气呼呼道：“小麻雀要做好人你做去吧，小石头那小子还没回来，爷爷我又喝了点酒，等下进来的是心思善良之辈也就罢了，万一要是心肠歹毒之人，到那时候咱爷俩谁去跟他拼命？”

女孩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也是哦，不过那院门即没被栓又没有锁，怕是挡不住别人吧？”

老头尴尬道：“哦？是吗？那你等着，爷爷这就锁去。”

赵白羽站在门口听得明白，没有插话只是微微笑了笑，等到一个跛脚断臂的老头走到门口时，小石头和陈再道也刚好来到门前。

小石头望着在这等污秽之地，愈发显得出尘的赵白羽，虽有些害怕，但还是禁不住好奇，疑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不用赵白羽答话，一旁的陈再道笑道：“神机妙算。”

院子里在那捣鼓半天的跛脚老头一听是这两人，也不再栓门，气呼呼地拉开院门，准备将这么晚了才回来的小石头一顿好骂时，一抬眼便看见居中而立，华服锦裳的世家公子赵白羽。

老头脸色一变，立马反应迅速地朝赵白羽点头哈腰，一脸谦卑道：“方才小老儿不知是公子敲门，多有得罪，公子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咱这等斗升小民计较的吧？”

他一口气用两个仅会的成语，自是洋洋得意的很。以后谁再说我老汉没文化，咱就跟谁急，瞧见没咱斗升小民这等词都用的顺溜，一般人会吗？

赵白羽没有装腔作势摆出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他看了眼断臂老人，想起那个曾经教给他一袖青龙替他天地打开一扇窗的江牧左。当初那个老人慷慨赴死时曾说过，让他有一天成为人上人之后能给他祭一壶好酒。

赵白羽在红袖时曾婢子去镜湖孤岛给老人立了座衣冠冢，如今他六品修为，体内阿修罗可一气破八百甲，也算小有资本，是该去给老人祭一壶酒了。

赵白羽收敛情绪笑了笑，温声道：“老丈多礼了。我哪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