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千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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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客栈内,附近闻名的俏丽的少妇掌柜此刻正守在酒柜后面,客栈内点着几盏灯火,映照出少妇丰腴的身姿以及角落里一个男子的身影。许是等的久了,又担忧遗腹子林长生的安危,她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倦意和担忧。

守了大半夜,少妇掌柜百无聊赖地瞧向那个闷声喝酒的身影,那是一个约莫有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朴实无奇的灰白长衫,看得出家世拮据,傍晚来楼内只跟伙计要了一壶老酒与一碟花生独酌独饮到了现在。手下几个伙计自然对这位穷酸男子没什么好眼色,私下里恶言恶语。她见怪不怪,也怪不得他们势利,毕竟来福楼生意历来兴隆,多了一个穷鬼便就会少了一位豪客,那赏钱什么的自然也会少很多,晚上回家或许还会为此受家里婆娘骂。只是她许是想起了当年那冤家在来福客栈也是这般穷困潦倒,没让伙计去赶他,任由他一壶老酒喝到了现在。

男人一直自顾自地喝着老酒,不曾抬眼看她一眼,这让姿色俏丽的少妇掌柜遗憾的同时又稍稍有些放心,敢留他在屋内喝酒,心里猜他多半是在等人。只是没有开口问什么,两个人两相无言地静坐着,屋外夜色寂寥,几分的冷清。

临近子夜,那一直闷声喝酒的男子终于喝完了最后瓶里的一滴,这才抬眼看向柜台后的掌柜,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难为掌柜的了,为我一个穷酸客人守了这么一夜。”

他的声音温醇而不显得突兀,少妇掌柜只是有一瞬间的恍神就反应过来,开口笑道:“客官说哪里的话,奴家客栈能够在青州有点薄名,还不都是花花轿子人抬人。奴家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做人做事,最要不得狗眼看人低了。”

灰白长衫的男子本来只是客气地寒暄一句,此刻闻言不由得再抬眼看了看容姿俏丽的少妇,继而哈哈一笑,道:“掌柜的太抬举了,我不过就是个寒酸清客,哪里有什么资本让人高看。”

少妇垂下眉眼,轻声道:“早年有个读书人曾跟我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虽然最后身败名裂不得好死,但我这辈子最佩服的还是他。”

男子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接过她的话,只是起身走到柜台前,从干净的长衫里面摸出一两碎银子放在掌柜的眼前,笑道:“掌柜的酒确实很不错。”

少妇抬头望了他一眼,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

男子一身灰白长衫慢步朝门外走去,方才跨过门口,赵白羽正好抱着林长生走来,两人擦肩而过,男子目不斜视,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笑了笑。

赵白羽颇有些好奇地转身,望了眼离去的男子,这时少妇掌柜也走了出来,眼圈不由自主地一红,望着他怀里的长生,见他安全无恙地打着轻微的鼾声,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赵白羽颇有些尴尬道:“士子间有不入流莹不算真风流之说,这才让小长生带着我去见识了一番。”

姿色有七十文以上,风韵尚佳的少妇世代居住青州,自然知晓赵白羽口中的流莹是什么地方,只是虽不是雏儿,她一张俏脸还是微微一红,似乎是想象得出这位年轻俊美的公子在床上颠鸾倒凤又该是何等风情。方才同那古怪男子说话,勾起对那位冤家的回忆,早些年的一些琐事历历在目,想起那些一去不复返的闺床之乐,微微有些动情。眼下又听赵白羽如此一说,正是狼虎年纪的她饶有风情地白了一眼眼前的公子,有些嗔怪道:“长生还小呢,公子怎么能带他去那种地方。”

赵白羽将怀里的孩子送回她的怀里,对于少妇若有若无贴来的雄伟胸部并没有使坏占便宜,而是开口笑道:“只是去楼船上花钱买一段舞曲去了,不过这孩子酒量浅,才喝了一口就醉了,不然也能看看那一支几千两银子才买得到的舞曲。”

少妇掌柜毕竟是正经良家,虽青州民风豪爽,但她做人行事可不敢太过出格。尤其是近些年大乾儒学正统的上阴学宫出了朱熹子的《四章经注》,就有三从四德的妇行,一旦女子不守妇道被人发现,说不得就得游街甚者浸猪笼,由不得她不怕。

只是微微有些遗憾。

赵白羽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也没有再在楼下多留,跟掌柜的说了几句后便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内亮着一盏灯火,推门而入,是一身书生青衫的陈再道正在捧卷夜读。

陈再道抬头望向衣衫有些破损的赵白羽,平静道:“公子遇到魏青锋的人了?”

赵白羽坐回椅子上,方才强行使用那式春水本来伤了筋骨,虽然有陆小婉的丹药蕴养,但不可能一夕奏效。他躺坐在椅子上露出一丝疲态,对着这位渴望出人头地的心腹道:“今晚是遇上了不少人,其中有位北辽的女法王,说不得背后势力就是魏青锋和北武侯。但奇怪的是军部的谍子赵勾却没有参与此事,让人摸不清头绪。”

陈再道放下手中的书籍,仔细想了想赵白羽的话,推测道:“大乾扩张三十年,差不多算是穷兵黩武了。尤其是近些年来军部和政事堂一些分歧越来越多,这从地方商会兴起,一些掌管军部要资的商贾公然反对征战可以瞧出一二。特别是赵人屠三十万征野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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