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古道寒光(上)(1 / 2)
天上云间,闪着几颗稀疏的星点。黑夜中,座座山影重叠又延开。来人在山下古道上拽住马,跟白宏方仔细的,一一的交待一遍。拱手告别:“祝一路顺风!”话音落扬鞭消失在黑夜里。
白宏方扼住缰绳,在原地打了两个转:“父亲、母亲,儿子不孝,不孝哇!”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策马疾驰在千里枫桦古道上。
夕阳的余辉穿过峡谷口,照在积雪的古道上。白宏方放松缰绳,任马放慢脚步,喘着粗气。从午夜启程到此时,人马无饮无食。中途快进凤阳驿站时,一骑黑衣蒙面人,迎面疾驰而过。
他警惕的与之打马擦过。身后嗖的一声,他扑伏贴向马背。箭,擦背而过。他反手一箭,黑衣人应声从马背上一头栽倒在地。
好危!高手哇!白宏方策马撇过凤阳驿站。
泽成驿站,一瘦小的身影在驿站栏栅边,持帚慢慢的扫着。白宏方两耳扇动,眼睛溜转,搜索着。他下马把缰绳丢给小个子:“歇宿!”
“后房二楼。”白宏方提着马鞭,箭步上到二楼。东则一门撇开着,里面飘出饭菜的香味。“爷,夜晚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小个子在他身后说道。他竟没发现小个子紧贴身后。
“大意!”
驿站后山竹林里的竹雀:谁子——谁子——,已经叫个三遍。白宏方迅速起床,里屋门开,婴儿被人抱出来,轻轻的放在床上。白宏方撇了那人一眼,迅速将婴儿捆在怀里,抓过马鞭,拉开门。应门声,小个子已到跟前:“爷!”白宏方供供手“有劳你了!”
两人轻身下楼。栏栅外,骏马踏蹄。白宏方接过弓箭,翻身上马。
天际已泛白,大地被寒气灌满。呼啸的北风,将古道两旁的树枝按向路中。鲜有行人的古道上,枯枝烂叶在马蹄下哗哗作响,惊起林间鸟儿扑凌鸣叫声一片。
白宏方用手托了托怀中的包袱,双腿一夹,马扬蹄向前奔去。头顶铁青的云块,飞速向后向外移动着。冲出峡谷,前面就是鹰嘴山。
在浓雾缭绕的鹰嘴山下,白宏方放松缰绳,任身湿而滑的马儿,慢慢爬上鹰嘴坡。他拽着缰绳,驻足在鹰嘴坡顶,环顾四周。只要打马冲下山坡再拐过去,不远就是平宁山驿站。
山坡上,寒冷的北风呼呼擦过耳边,他收回目光,抬手提缰的刹那,眼睛余光中,一个人影,在左边山坡树林里一闪而过。白宏方张弓搭箭,树林里扑通一声。
收弓夹马。突然瞥见山坡下一道索绳,说是迟,那是快。他立身搭箭,嗖的一声,绳索嘭的弹向路两边。
平宁山驿站,马厢房里,一清瘦老者,用马刷在给一匹枣红大马,悠闲的刷着马背。此时,他竖起耳朵,寿眉抖动了一下。插上马刷,趋出马厢,在驿站门口迎上翻身下马的白宏方。
二人拱手点头。老者接过白宏方手里的弓箭,领着他迅步走向东则一处单门。一驿夫,幽灵般从拐角处闪出,将喘着粗气的汗马牵进马厢。
远处一连传来几声棒子声。白宏方一身短袄紧裤,外披一件黑色斗篷,在栏栅外拱手与老者告别。枣红马流水一样轻快的流出驿站。
白宏方用舌头舔了嘴唇一圈,喉结翻滚,咽下口水。他紧闭双眼,面额牙骨抖动。
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他疑视了一眼前方,提绳双腿夹马,马脱缰样驰骋在古道上。
渗白的太阳,穿过山峰间,照在人马身上。在阳光照耀下,路边山坡上的白雪更加刺眼。崖边处,雪水成冰,似一面镜子,映着阳光闪烁着。路上沿边草木上厚厚的积雪被太阳一照,不时哗啦、哗啦坍塌一片。
一群野羊,被奔驰的马蹄声惊的慌不择路,窜到路面,东张西望,不知所措的又跳出路面,跌进积雪沟里。
寒月涧,一条望不到尽头的七拐十八弯山谷。谷口,白宏方松缰放慢马步。抬手托了托怀中的包袱。紧握手里的弓,疑视着前方:古道两旁,古树参天,树盖被积雪压披,垂到路面。
眼前的这段路,几乎遮天蔽日。路上积雪不均,有成堆的积雪,也有结层薄冰的路面。他提胸深深的呼吸一口,夹马肚,伏在马背上,扬鞭啪的一声,马似离弦的箭一样射去。
拐过一道弯,视野稍开阔些。他伸腰立背,只听哗啦一声,一箭开外,山坡上滚下来一块石头,马扬蹄嘶叫。怀中的婴儿随即在包袱里手脚乱伸。
白宏方眯着眼,抖动着耳朵。身上每一根毫毛立起,夹马打鞭,抓弓搭箭。山坡上更多的石头往下滚落,他抖耳一箭射出,一个蒙面黑衣人滚下山坡,摔在路边。
这边山坡上,数箭嗖嗖作响射过来,白宏方紧贴马背竖耳抖动,一箭射出,又一蒙面黑衣汉滚落下来。他嗖、嗖、嗖,三箭,前面路上又多了三具尸体。他甩鞭扫落身后的箭矢,打马跃过路上的石堆、尸体。马鞭在身后随耳朵抖动,择势甩扫着。
他安然的冲出了山谷,眼前渐渐呈现出北国的一马平川。
一条封冻的大河,与古道并列向前延伸着。封冻的河面上有人匆匆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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