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针锋相对（2 / 3）

大家七嘴八舌地喊着，吵得江雨霁脑子嗡嗡作响，她埋下脑袋不想动弹。

有人想扶她，看她痛苦地掩面，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踢球的许昌元此时面色苍白，六神无主地站在人堆外面微微发抖。

祁临原本正在场下喝水休息，见这场景，水瓶来不及拧上，扔了就跑。

他挥手让围观的人散开一些。“走开点，别让她喘不过气来。”

江雨霁缓了好一会，觉得鼻子下面黏黏的，把手拿起来一看，一片红。

有人撑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草地上扶起来。她睁眼一看，居然是祁临。

“别动我！”见祁临靠近，江雨霁放下捂脸的手，胡乱地朝他挥去。

捡了一下午的球，她又热又累，本来怨气就重，还一脚球踢过来，能不气吗。她那一巴掌带着怒意，一点没收力，“啪”的一声把周围一圈人都吓到了。

沾着血的手在祁临的下颌缘上留下三道鲜红的指痕。

祁临这个人，外表看着人模人样，但是发起狠来简直是恶魔附体，知道他的人对他都有几分忌惮。

江雨霁一巴掌下去，把围观的人看傻眼了。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间没有人发出动静。

但是此刻，这个小阎罗王却好似不甚在意，平静地查看着江雨霁的脸。

江雨霁自己也吓一跳，她明明看见祁临骤然收缩的瞳孔，那一瞬间漆黑的怒意就要涌出，可是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他分明在忍着没发火。

祁临忽然微微皱眉，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脚球确实过火了。

她左边眉毛上方有一处擦伤，左边额角泛红，隐隐地有肿的迹象。鼻子出血了，好端端一张粉白脸上，被血迹糊的狼狈不堪。

祁临拿手轻轻捏了一下江雨霁的鼻梁骨。

还好没断，只是出血了。

江雨霁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凶巴巴地喊道：“干嘛！”

围观的同学们又在心里替江雨霁捏了把汗。

祁临神色不变，给江雨霁递了张纸巾过去，说：“先擦一擦。”

见江雨霁顺从地用纸巾按住鼻子，他继续说道：“头上的伤口不深，但是不想留疤的话还是快点处理一下。”语气很平淡，却有种自然的威严。

江雨霁用目光与他僵持着，眼睛睁圆了地瞪着他，不知是疼还是怒，呲出一点泪花，更衬得眼珠晶亮，活像只发飙的小兽。

“孟达，去把急救药箱拿过来。”祁临转头吩咐。

“得嘞，马上去。”孟达得了令，小跑着就去了。

孟达一走，周围又安静下来。祁临扫视着球队的成员，目光锁定在一个不算太高，精瘦黝黑，留着飞机头的男孩身上。

祁临抬手指着他，道：“你，出来。”

“许昌元是吧？”他问。

男生点点头。

“刚才那球是你踢的吧。”祁临的话语里有不容分说的决断，冷冰冰地注视他，“踢到这个角度是无意的吗？”

许昌元顿感背上汗毛耸立，渗出一层薄汗，他一脸歉疚地说到：“队长，我真不是有意的，刚才脚滑了。我怎么会...”

“被你球踢中的人不是我。”祁临打断他。

许昌元愣了一下，瞟一眼江雨霁，慌忙边鞠躬边说：“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真心地，一百个，一千个...”

“行了，”祁临皱眉打断他，“别这么多废话。”他瞥一眼江雨霁，女孩还是一脸愠色。

“给你道歉了还不行？”祁临问她。

江雨霁抬头顶上他的视线，说：“我不生他的气。”

祁临被她的话噎到，片刻失语后他发出一声冷笑。

“呵，”他的语气明显也染了些不快，“那你生谁的气。”

江雨霁并不作答，转过视线去。

无名火从后脑勺一下窜到头顶，祁临神色不善地盯着她的侧脸。

“药来了，药来了！”

孟达边喊着，一路小跑着送了医药箱来，江雨霁伸手去接，祁临快一步夺过了药箱。

“没管理好队员是我的责任。你的伤口，就让我来处理吧。”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江雨霁语气生硬，明显不服。

见祁临还在自顾自地在药箱里翻找，她不等他回答，扭头就走。

片刻后，她的手臂就被扯回来，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一张冰冷湿黏的湿巾盖在她脸上。紧跟着一只手覆上来，隔着湿巾擦拭着她的脸颊。

祁临的动作并不轻柔，与其说是在帮她清理脸上的血渍，更像是在趁机泄愤。江雨霁被他粗鲁的动作惹得恼火，拼命的偏过头去。

“你别碰我！”她拿手推他。

祁临不说话，用左手手臂直接箍住她的双肩，右手则机械地擦拭着她的脸庞。

男女之间悬殊的体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