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针锋相对（3 / 3）

让她根本无法反抗他，他的手臂和胸膛简直如铜墙铁壁般无法撼动。

她微仰起头，被迫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焦点，笼着一层不悦的灰纱；眼睛里所有的情绪仿佛瞬间消失了，幽黑的瞳孔像深渊般凝望着她。

她的心脏因为紧张和抗拒揪紧了。

这种沉默的怒意比禁锢在她肩膀上的手更令人心生惧怕。是一种没有温度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

湿巾离开了她的脸庞，祁临冽厉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在她脸上梭巡。大概是发现还有未擦净的污渍，他用拇指的指腹在她下巴左侧用力刮了一下。

又观察了一阵，好似是满意了，他松开手臂，解除了对她的钳制。

江雨霁松了口气，身上汗毛倒竖的感觉渐渐消退，但是心有余悸地瞟着他。

那双眼睛恢复了一些温度，不像刚才那样寒气逼人。

“先别走。”祁临指了指她的额头，“头上还有伤口。”

他利落地倒了药水，取了棉签蘸上，往她脸上靠近。江雨霁忍不住就要推他，祁临左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稍抬起一些，声音沉静却有压迫感：“别动。”

江雨霁不动了，但是眼睛仍然不肯服输，愤愤地瞅着他。

祁临无视她目光里的敌意，若无其事地给她的伤口搽药。

他的眼睛自然地贴近她的脸，她白皙的肌肤上浅浅的绒毛也变得清晰可见。

夏日傍晚空气本就炙热，一点微风带起她身上略带清苦的芳香，混着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脸上。

祁临察觉自己站得近了，稍稍退后半步。大抵是由于傍晚的暑气未消吧，他脑袋有些发晕，不敢再瞧她。

“回去拿冰冷敷一下。”他别过脸去，淡淡地嘱咐道。

江雨霁并不承他的情，硬撅撅地问：“我可以走了吗？”

“走吧。”祁临也冷硬地回她。

江雨霁走出去几步，想到什么又转头跑回来，正好和祁临对上眼。

冷不防被逮个正着，祁临快速地别过头。江雨霁不一会儿就到他身边，问他：“我的义务劳动算不算完成了？”

祁临斜睨她，她额头上的鼓包像小山似地隆起，雪白面盘上一簇红，又有几分可怜；但她的表情依然倔强，不屈不挠，眼睛燃着毫不掩饰的怒火，轻而易举就能招惹他的不满。

忍不住就想给她泼冷水。

“不算。”

“为什么？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去捡球了。”

祁临转头就走，在风里留下一句，“下周一中午，去西南角的菜园施肥，不去的话就扣分吧。”

江雨霁在背后啐他。

“同学，你等一下。”许昌元叫住了江雨霁。“同学，真的对不起。我刚才真是昏了头了。”

“没事了。”

祁临听见江雨霁淡淡地说道。

许昌元又说：“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当作是赔礼道歉。”

风变大了，他没有听见她的回答。

“队长，我们今天还练吗？”队员跑过来问他。

“祁临”，孟达指了指他的下巴，“有血。”

祁临面无表情地拿手背抹了一把，说道：“练。”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话又冷又少。

“我们分组做对抗训练吧。”孟达建议。

祁临看一眼自己的队伍，指着一个人说：“你去另一组。”

许昌元惨白着脸走出队伍。

天色将暗，足球队的训练终于结束了，围观的同学们纷纷散开成三三两两的小团体。晚风中飘来几句女生们的散言碎语。

“今天祁临踢球特别凶啊。”

“对呀，好像在跟谁发火似的。”

“那个许昌元看起来笨笨的，好几次被祁临的球踢到，好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