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帘窥壁听（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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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临心里知道他说得没错，嘴上仍在反驳：“就她惹我生气，别人也没有谁和我这么不对付的。”

“哦？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你去招惹人家先，还是人家来招惹你的？”

祁临语塞。

“多肉要长好，前期就要打好基础。如同人的品性，在少年时就已经定型。”席亭晚意味深长地看他，“你被偏见蒙蔽得太深，根本看不清事情的本来面貌。”

席亭晚又把那盆多肉举到他面前。

祁临沉默了好一会，左手接过多肉，右手又伸到席亭晚面前，张开五指。“你送她礼物，那我的份呢。”

席亭晚一巴掌拍在他脑后，乐呵呵地说道：“你小子，粗枝大叶的，送你多肉，你能养得活吗？”

两个人沿着山间小径又往前走了一会，穿过半山腰的自然公园，路过荷花池，在雨亭下驻足观赏。

夏日已近尾声，荷叶先有了衰败之色，塘中荷花还未凋残，却也盛况不在。远远能看见几株出水的荷花，随清风在晨光中浮荡。

祁临脑中出现孟达的声音，听见他酸溜溜地吟着那句诗：“亭亭生玉枝，袅袅送香来。”

那几株荷花分明离得远，他却好似已经看见了它们朝露滴垂的花瓣，像谁？

“行了，就到这吧，外公要走了。”席亭晚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山顶这段路，还得你自己走了，外公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牵着你回去了。”

“我又不是孩子了，您就放宽心，尽管走吧。回老家的时候，帮我在外婆灵前也问声好。”

席亭晚点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想想还是嘱托道：“祁临，这世间多数的恶，皆源自恐惧，而恐惧的真面目，终究是自己内心扭曲的欲望。若是看不清别人，至少要看清自己。”

席亭晚朝后摆摆手，祁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

祁临穿过林子往回走，深吸着晨风中清新的空气。但他的心，像吸饱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投不进一缕风。

天台那天之后，他的心上始终挂着一把繁重的锁。

他发消息给陈思同：现在校园论坛上最热门的帖子，你能想办法让它消失吗？

过会又发了一条：顺便，帮我把人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