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事与愿违（1 / 2）

自从上次争吵以后，这还是祁临和江雨霁第一次不得不面对面交流。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装作不认识。

纪老师见两人不说话，以为是怕生，对着祁临道：“祁临，你是师兄，给你学妹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江雨霁怕不说话会让纪老师难堪，她率先说：“学长好。”

祁临没反应，纪老师喊他：“祁临，怎么不说话。”

祁临面向她，眼神好似盘旋在半空中的鹰隼正在观察地面的兔子，平缓地说道：“你好。”他说着，朝她伸出右手。

上一次在校长办公室，他也是这样向她伸出手，她并没有理会。祁临的表情泰然自若，仿佛他们只是没有矛盾的陌生人。江雨霁说服自己和他握手，心里却觉得毛毛躁躁地痒。

祁临的手很大，几乎能把她一整个手包住。他的动作礼貌克制，只是稍稍一握，立刻收了手，转向纪岩松，说道：“纪老师，这个忙我帮不来。”

声音沉静如水，没有恼恨或不满，只是平静的回复。

纪老师的笑僵在唇上，左半边眉毛惊异地扬起。“咱不是说好的吗？”

“他们在群里没问我，擅自替我答应的。最近学业任务重，没时间顾得上帮别人。”

“诶，思同不是说和你说好了，你一定会帮这个忙的吗？”纪老师急急忙忙要去翻手机。

“昨天可以，今天有事不行了。”祁临处变不惊地说道。

纪老师望望祁临，又看看江雨霁，“哦哦，这样啊。”他手撑在办公桌上，望着桌面沉吟，表情有些尴尬。

纪老师是好心帮忙，叫他为难，江雨霁心里过意不去。她赶忙道：“老师，我不用人帮，这个月我自己会努力赶上来的。”

“小江这孩子，是农村学校来的，家里需要帮助。哎，老师没帮上忙，心里难受。”纪老师说着叹了几口气。

祁临的目光狐疑地瞟过来，江雨霁连连摆手，“纪老师，没有您说的这样，我在农村读书不是家里条件不好，我去乡下是养病去的。”

“小姑娘家的，身体又不好，哎，算了，他不帮你，老师再帮你找个人，没人帮你，老师自己来。”纪老师语气里有几分义愤填膺。

“真的不用，”江雨霁连忙解释，“其实我数学也没这么差，就是这次没发挥好，纪老师，你别太担心。”

“也怪老师不中用，教书这么多年，连一个愿意帮忙的孩子都找不到。”

“纪老师，我向您保证，下一次考试我一定上九十。”

纪老师痛心疾首，摘下眼镜，在干涸的眼眶旁瞎摸了几下，说道：“下一次，改成150分值的卷了，九十分，也还是刚刚及格啊。”

“不是，纪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江雨霁没辙了。

祁临沉默在一旁看着，明明两个人都没责备他，他却莫名感到一种受谴责的压力。

“我可以安排时间。”他打断两人的对话，皱着眉开口说：“我周五下午放学后有时间。”

纪老师和江雨霁都盯着他，他脸上有点热，梗着脖子继续说：“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江雨霁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纪老师笑容又和气起来，对着江雨霁说：“你师兄是校奥赛队的尖子，有他帮你提点，一定能轻松不少。”

可是没人问她愿不愿意啊，江雨霁腹诽。

“谢谢老师，”她朝纪老师微笑，然后转向祁临，尽力维持体面的表象，“谢谢学长。”

“江雨霁，有人找你。”晚自习的时候，路钦都从门口探头进来，对班里喊道。

江雨霁埋头写题正来劲，疑惑地抬起头问他一句：“谁啊？”

路钦都也是个爱逗人玩，故意装作压低声音的样子冲着班里说道：“全世界最可爱的狗狗，来找你了。”

原本安静的教室，瞬时传来轰隆隆的笑声。

只有江雨霁一个人好似打个哈欠扭了腰，放屁砸了脚后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真是多余问这一嘴。

一个月前射出的箭还能回旋镖似地扎回她身上，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十月份的校园，正是桂花盛放的时候，她一开门，桂花浓郁的芳香即刻充溢鼻腔。

颀长的身影就立在走道里。

没想到他会主动找来，江雨霁问他：“你找我有事？”

祁临递过来一沓卷子，一本正经地说：“周五前把这些题都做了。”

江雨霁凑近了，借着走廊的灯光，看见他眼眶下淡淡的青灰，看起来有些疲倦。

她接过那叠纸，不由得惊呼:“那么多吗？”

“做不完吗？”祁临一副正言厉色的样子，倚着围栏斜睨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疏离和抗拒，“那我就不用来了。”

“那么不情愿，就不要答应啊。”她翻着卷子嘟囔道，声音里有几分埋怨。

闻言，祁临转向她，说道：“不想纪老师为难才答应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