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建一座为天下人做读的学堂（2 / 3）

说他身上有吃的吗？”

角落里的窟窿里探出两个黝黑的脑袋，眼睛死死的盯着顾衣。

“管那多干甚，你看她身上的白衣服，整个城寨里我都只看见城主穿过那么干净的衣服，他还有车，能差到哪里去，抢了再说。”

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捡起泡在水坑里锈迹斑斑的两根铁管，把那铁锈少一点的扔给了弟弟。

“啊？这是又遇上劫道的了？”

黑乎乎的街道中，两个孩子也毫不遮掩，伴随着踩到脏水坑发出的溅水声，顾衣看到两道黑影朝自己而来。

想要在一座资源匮乏的空城存活下去是很困难的，所以顾衣会去距离九龙城寨最近的温室里接取一些事务委托，以换取一些食物和物品。

委托事务小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帮温室里某个少爷小姐寻找走丢的猫咪，得到的报酬则是一两天的饱饭。顾衣则会为上流人士们画一画山水鸟兽和一些自画像，摆在自己屋子里增添一些“艺术气息”，对于他们而言，一副有着自己绝美容颜的画可比自己多到吃不完的食物要珍贵的多，成功人士嘛，有些这种雅致也是正常的。

大点的工作则是要去温室外面办事，有时经常会要跨越大半片冰原，期间可能还会遇到一些变异兽群和赤潮生物的袭击。

顾衣因为有着一门自保绝技的情况下，她非常热衷于去接取这些“大单子”，毕竟这种要命的活老板一般都是会先给“定金”的，而且还不少，可以让她在各地寻找顾楠消息的同时赚取一些外快。

每隔一段时间，顾衣会回一趟九龙城寨，带回一些食物和物资，看望自己的两位“老朋友”。

不过带着一个大箱子着实遭人惦记，所以顾衣没少遇到劫道的。

两个孩子的想法很单纯，直接敲晕把值钱的东西和粮食抢过来就行，更何况还是个女孩。

“铛！”

一声金属物碰撞的声音，哥哥手中的铁管扑了个空，铁管与雪地摩托相互碰撞的力量使自己的手感到一麻。

“哎呀，早知道用手接了，这车我借来的！”

看到雪地摩托上被人敲出的凹痕，顾衣已经顾不上刚才施展九宫步踩到水坑溅到衣服上的一身水渍，抬起手接下了另一根袭来的铁管。

她把那铁管一把抢过，一个轻盈的步法打飞了袭来的另一根铁管。

“我去，这铁锈，你两还挺会挑家伙使啊，这妥妥一破伤风之棍啊”

顾衣嘀咕了一声，铁管上的铁锈和脏水让她感到不舒服，索性给了两个“劫匪”一人一棍便将那铁管扔到了一边。

“什么嘛，搞了半天只是两个孩子。”

顾衣打开手电筒，一缕光亮在拥挤黑暗的街道中闪出，他看到那只是两个贫民窟的小孩，乱糟糟的头发，满是补丁的衣服，没有穿鞋的脚底板满是黑水和泥泞。因为挨了自己一棍摔到了水坑里的原因，那本就五彩斑斓的衣裳上又多了别样的色彩。

瞳孔中突如其来的光芒让两个孩子感到不适应，两人伸出手去遮，透过指尖，他们迷迷糊糊看清了眼前的人的样貌。

好美的姐姐……

这是孩子最真挚的感受。他们也曾看过黄金时代的画本，即便是称作从画本里走出来的女主角也不为过。

“......”

顾衣没有说话，她转身在刚受伤老伙计的大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雪原之中，即使顾衣再怎么装作清冷，她的心也是热的。

如果...

如果当年顾楠没有因快要饿死在长椅上的她在历史长河中停留，没有在她身前驻足，没有递来那块面包，没有讲那一段曾经的故事。

可能她到不了百家学堂，也不会知晓那无人挨饿的盛世，也会同这两个孩子一样困在这噬笑的九龙城中。

在她一无所有的年纪遇上了顾先生的惊鸿一现，一个面包，一段故事，救了自己的命。

正如先生故事里那一碗豆饭，一个承诺，醉了千年。

她要去找到先生，这世间终有人会念着先生，陪着先生。

她想要去找到先生那历史中留下的痕迹，盛世太平的光景她也想去看看。

即便....

余生善短，路遥途远。

“好好活下去，也去看看那人人都能幸福的世道……”

顾衣不知道是对两个孩子说道还是同自己说道。

顾衣拿出两袋粮食递给了两人，重新发动了摩托车，朝那街道中无边的黑暗中而去。

“哥哥，她好像和温室里那群人不一样？”

弟弟爬出水坑把顾衣递来的粮食袋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好似怕别人夺走一般。

顾衣温热双手递过来的食物，在孩子一无所有的年纪，像那常年不化的飞雪中突然亮起碳火，燃烧在两个孩子的心间。

“嗯……”

那身穿白衣的女孩在视线中渐行渐远，消失在那巨大的蜂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