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生物（1 / 2）

“爸爸，为什么何叔叔他们都说机器人不是人啊？”

“现在不是。”温计抚摸着男孩的头，“但未来一定是。”

“为什么？”男孩望了望周围工作台上的一座座半成品机器人，这是他的朋友们。

“嗯，因为我。”温计的笑如和煦春风，令人不自觉地亲近，“现在不是，是因为人类文明曾经的漫长岁月中没有我；以后是，是因为我现在坐在工作台前。”

“我也坐在工作台前！”男孩兴奋地喊道。

“哈哈，对。”温计把男孩抱进怀里，“咱们一起，创造新的生命，像神一样。”

砰！工作室的铁门被人强硬打开，两个持枪壮汉走了进来：“温教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温计温柔地将男孩放回地上，接着站起身，平静地理了理衣服，对那两人点了点头。男孩有些不舍地拽了拽温计的衣角：“爸爸……”

“好了，你也该去上学了。”温计安慰道，男孩只好松开了手。

轿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两名壮汉一个开车，一个与温计一同坐在后排。温计单手撑在车窗上，架着脑袋不知在思考什么。同座的壮汉只能看见他金丝眼镜的反光，其余的什么也看不透。

“今天的雨，似乎有些不一样啊。”温计皱着眉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也是这一路上唯一的一句话。轿车跨越在城市线间，路过无数人与车与风景，却仍在连绵的雨幕下。天气预报的版图上，暗色调悄然占领盘国的大部分领土。

中途又换了几次车，温计都不知道自己最终是到了哪个城市，只是依旧优雅地抬腿迈下车门，避免自己的裤脚被车门框上的泥土蹭上。扶了扶眼镜，温计看向重重密林中唯一的建筑，身形板直地大步而去。

这看上去只是个废弃的教堂，但聚集在其中的人无不是盘国时代前沿的掌舵者。“老温。”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朝温计招招手。

温计轻笑：“何骆。”

何骆快步走来，看上去身体不比温计差：“上次帮你训练的模型怎么样了？”

“嗯，不错。”温计回答了，但好像又没回答，“你我都被请到这种隐秘的地方，有什么有趣的事？”

何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你应该是最后一拨了。”

很快教堂的大门关上，所有人落座。“咳咳咳。”原本神父站立的祭台上现在站着一名老者，身着军装，挂着的勋章像焦土上盛开的百花，“这次请各位来，事出突然，唐突之处还请海涵。但我们确实遇到了必须共同面对的危机——”

话音落下，几名军人推着一个箱子走上前，在众人面前打开了它。箱子中只有一个巴掌的玻璃容器，容器封口，而容器中是一团混合着各种色彩的液体，让人看着很不舒服。温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玻璃容器：“貌似，那里面的东西在动。”

“牛一，有什么奇怪的？”何骆奇怪地看着温计，后者只是笑笑，并未解释。

老者解释道：“这是我们在近日的连续大雨中收集到的东西。”

“新型污染物吗？”“混合物能看出什么？”“不会是新物质吧？”……台下一阵猜测，都不明白老者给他们看这团恶心的液体的意图。

“我们发现，”老者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像是在宣告末日的日期一般，“这是一种生物，来自天空。”

“天空？”“外星？”“微生物吗？”众人一阵哗然，少数沉默者显然不是没听懂或是没有疑问，而是已经想到了更深层次的危机。

“我之所以说是来自天空，是因为我们现在只能探查到天空了。”老者严肃的声音压过所有人的讨论，也顺利熄灭了众人的发言，“这种生物来源不明，出现时间初步猜测与前几天的大雨同步，降临方式不明，但显示出了很可怕的特性——对于物质的极高亲和力。”

“什么？”教堂的某个角落，一群人齐齐起立，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温计和何骆对视一眼，也互相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首先是高优先级，我们已经在全国各地收到了奇异事件的反映，共同的本质是化学反应的失效，但这目前还未引发大的骚乱；其次是对某些物质本身性质不明原因的干扰——我们与卫星、空间站的电波联系完全紊乱了，”老者的话回荡在整间教堂，随着雨幕悬在众人头顶，“并且可以预见的，在不久的将来，连所有地面的无线电通讯也会被这场雨切断。”

语出惊人，老者此番话语是真正的语出惊人。教堂内的所有人已经明白了自己正在面临怎样的危机——不，人类正在面临怎样的危机：文明级的危机。先前站起来的那群人纷纷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堂，老者并未阻拦。

“这种生物在污染大气层认识了人类文明的大部分物质元素，而现在还在地面不断成长，或许不久人类就将失去化学这样工具了。”老者叹息，刚刚离开的人正是化学家们。

“也许物理也会消失，对吗？”温计皱眉说道。

“没错。”老者低沉地回应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