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赎罪(2 / 2)
加上那个偏袒私生子的老头在出
国前将祁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给了祁玉山。这看似草包的祁家私生子还真有回来抢祁氏的资格。
想起祁梓望,张知蓦地打了一个寒战,看向祁晟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垂着眼面无表情的祁晟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剩下的二人不敢打扰到他的思绪,只能在眼神中电光火石地对峙。
“郎翰墨。”祁晟然开口道,他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对方,从这个小小的习惯上也能看出祁晟然是一个多么与人疏离的人。“郎易珩的事情不用管了,你去跟着祁玉山就行。”
淡淡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本想着自己的逃离来转移祁晟然看向郎易珩的目光的郎翰墨彻底无力了。心像是沉入了水底,脸上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笑着对面前这个强势到令人害怕的男人说:“那我先去准备人手接机了。”
与张知错身的时候,郎翰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张知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不对,如果祁晟然把他从英国叫回来只是为了祁玉山倒好。
就是怕为了郎易珩。
郎翰墨的离开像是抽离了水里所有的空气,气氛顿时有点凝固。能面不改色斩掉别人手指的张知脸色却微微变化,他被祁晟然安排在英国两年,两年不见,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更加晦暗不明。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的气质像个黑洞,能把人卷到里面,却看不清其中的暴虐和血腥。
“那个人怎么样了?”祁晟然的声音比雨季的雨水还要冰冷,幽深的眼神里闪着莫名的情绪。
不用说名字张知也知道这个“他”是谁,能被祁晟然记住两年的人不是亲密无间就是恨之入骨。
“和以前一
样。”事实上,张知每个月都要给祁晟然把那个人的消息发给他,而且人都已经这样了,还能逃到哪里去。“每天的药都是我亲眼看着注射进去的。”
“嗯。”像是极累,祁晟然闭上眼睛回忆起张知发来的那个人的照片。花白蓬乱的头发,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脸上满是沟壑,神智已经不大清楚,经常能看见嘴角带着长长的闪亮的口水。
在回忆中,那个人的面容慢慢清晰,甚至连一根发丝,一道皱纹都能看清。祁晟然突然感觉很好笑,在自己小的时候,他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一个黑色的背影,他无数次希望能不在冰冷的照片上看清他的脸,那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脸。
现在却是用这种方式见面了,真是嘲讽,祁晟然的嘴角慢慢扯出一丝冷笑。
“他现在是智力已经退到了五岁。”在祁晟然的示意下,张知在英国的一个疗养院里每天看着护士把这种诱发阿尔茨海默的药物一点一点地注入祁梓望的身体里,这种偷渡来的特效药见效很快,不到一年祁梓望就记不住任何人了。但是祁晟然还是没有放手。
“很好。”祁晟然已经起身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眸色比外面阴沉的天空还要灰暗,“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死了,这样的生活要让他多享受几年。”这是他为了那个女人的赎罪。
看着祁晟然嘴角一抹阴狠的笑意,张知莫名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自己是孤儿,没有父母之情的牵绊,但是像祁晟然对自己父亲这么狠的人他还是见一次心惊一次。
一阵细碎的声音在光洁的玻璃上响起,雨滴在上面破碎的痕迹越来越多。祁晟然抬头望去,沉沉的积雨云终于落下泪来。
似乎应该去墓地看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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