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在扬州为什么要这么做呢？（1 / 2）

侯程程被燕军护送着，送到一座府邸前。这座府邸并没有遭到任何破坏，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悬挂着“高府”两个字，大门两边蹲着两个三丈余高的大狮子。

侯程程下了马车，很快有人送来一顶软轿。侯程程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软轿。

侯程程坐在软轿里，一路思考着，渐渐地，她隐约明白了，燕军、或者说周景元，他想在扬州做什么了。

走了约一射之地，只见一个抄手游廊，经过穿堂后，才见一个院子，里面站着十几个服饰一致的侍女。

她们见了侯程程，急步向前来，打头的那个侍女战战兢兢道：“奴婢们备了热水，请姑娘随我们来，让我们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吧。”她的声音里有丝丝颤抖。

有了禹城那次的经验，侯程程也能理解几分她们的心境了。是以，她并不多言，只点点头，随意张开双臂，让她们尽心伺候着。

果然，得到侯程程的应允，几个侍女僵硬的脸色缓和不少，露出了一丝笑意。

沐浴后，侯程程只穿了素色的中衣，披着一件松青色的丝缎披风，拿着《禹贡》，坐在昏黄的烛光下，低头认真看着。

乌黑油亮的头发随意散开着，一个侍女拿着棉巾站在她身后，仔细给她绞着。

夜色中，一个身影缓缓走进院子来。

他在暮色中渐行渐近，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银色的盔甲，上面没有沾染丝毫的血迹，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那些原本围绕在侯程程身旁侍奉的侍女们，此刻见到周景元走进房间，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她们纷纷俯身跪地，匍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

周景元并不在意这些侍女的反应，他只是微微抬手，轻轻一挥，那些侍女见状，如蒙大赦。她们迅速起身，匆匆离开了房间，顷刻间，屋子里只留下侯程元和周景元两人。

侯程程知道她们在害怕些什么，或许，在她们心中，周景元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是那个让扬州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恶煞。

周景元踱步到窗边的贵妃榻前，身躯半瘫软着坐了下去。他用力地甩了甩头，眯着眼，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位置揉了揉，声音透出一丝疲惫：“过来，帮我揉揉。”

此时此刻，屋内并无他人存在，这句话显然是对着侯程程说的。

侯程程犹豫片刻，放下手里的《禹贡》，还是迈步朝着周景元走去，并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周景元没有睁开眼睛，他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十分自然地将自己头枕在侯程程的大腿上，然后，拉着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太阳穴上，最后闭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周景元这一系列举动令侯程程有些发愣，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般轻轻按摩起周景元的太阳穴。

她的动作很轻，周景元似乎十分受用，紧锁着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侯程程一边轻轻给周景元按着太阳穴，一边柔声说道：“进城的时候，我看到了……”

周景元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有一丝不悦。他慢慢地坐起身子，转过头来，眼神如鹰隼一般看着侯程程。

侯程程直视着他的眼睛，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继续说道：“我看到了……”

“够了！”周景元粗暴地打断了她。

然而，侯程程并没有被他的呵斥所吓倒，她依然坚定地迎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我看到了扬州河的河水变成了红色；我看到了智齿小儿横尸街头，他们的生命就这样被残忍地剥夺；我看到了燕军手中的锋利刀刃无情地挥向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住口！”周景元怒喝一声，“军国大事，岂是你这样一个无知妇人所能明白的！”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孟子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殿下是个有抱负的，若将来有一日，殿下真的一统天下了，扬州这一段，殿下该怎么自处呢？天下的百姓，会怎么看待殿下？后世子民又会怎么看殿下呢？”

周景元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起来，“那你可曾听闻过‘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句话？”

侯程程毫不退缩地抬起头，眼神坚定而执着，“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现在仍然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如果当时在苏州城，你们也像对扬州城的方式一样对待我们，我早就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你现在要这么做？”

侯程程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为什么，这次在扬州城要如此行事呢？”

周景元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眼神冷酷无比，语气冰冷地说道：“看来，我最近对你实在是太过纵容了，才让你有了错觉，都敢对燕国的军事大事指手画脚了。”

话刚说完，只见他突然用力一把将侯程程狠狠地推倒在桌上，紧接着身体迅速压了上去。

侯程程惊恐万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急忙用双手撑在周景元宽阔厚实的胸膛前，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侵犯。然而，周景元却毫不费力地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牢牢扣住并按到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则早已灵活地从她的裙摆边缘伸了进去。

侯程程的惊叫声被周景元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