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又见白衬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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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进来。”里面沙哑的回应了声,便没了动静。

我把破木门推开,房间邋遢脏乱的环境让我眼皮狠跳几下。

门口摆了几摞吃剩的方便面桶,里面的油汤已经发霉,散发刺鼻酸臭。地上全是塑料袋和垃圾,衣服像杂草堆在墙角,或者胡乱搭在桌椅上。

整个房间弥漫难闻的怪味,光线阴暗,又潮湿又冷,完全没有人住的模样。

我不是个多么细致的人。

跟菜头久了,做事难免大大咧咧。但把房子弄得像狗窝,不对,狗窝都比这整洁,我实在无法接受,白衬衫难道转行,搞行为艺术了?

他蹲坐

在沾满油污的老旧床板上,几床破棉被,上面全是灰尘飞絮。

房间勉强有两件家用电器。

一个手电筒,一个烧水壶,金属的外壳都盘出了包浆。

我尴尬的站在门口,半晌不敢进去。

不知道白衬衫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他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模样,难道真是行为艺术?

那我得称呼他艺术家?

乖乖的,倒斗的搞艺术,你还真是脱缰的野马,不怕扯到蛋。

我捂着鼻子,皱眉嫌弃的立在门边:“才几十天不见,你转行了?就算窖子帮破产,你也没必要装穷吧。”

“你?”白衬衫将压在棉被的武器重新藏起来:“真是稀客啊,来看我?”

“听说你最近满世界打听我的近况,我一想,咱们还算半个熟人,过来瞧瞧你。”屋里又脏又乱,我没地方落脚,只好站在门口跟他说话。

二十多平米的窝棚,进门不进门似乎没多大必要。

“咳咳,请坐。”白衬衫指着满是臭袜子的板凳:“你自便吧,就当自己家。”

“算了,我家不是狗窝。”好不容易适应了屋里的怪味,我咬牙钻进去,把门板重新合上。

站在屋内正眼打量白衬衫,我发现这家伙的精神状态真的有点不正常。

很颓废,不仅仅是邋遢,那种从内到外的挫败带来的自暴自弃,以前那个有点臭屁不可一世的白衬衫早就死了。

现在的他下巴全是胡茬,跟钢丝球似的,不知多久没有洗脸,身上衣服脏得像麻绳一条条挂在肩膀上。

“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过得不好?”我局促的跟他聊天。

看他这幅状态,我又不可能虚伪的问他“你吃了没,快过年了,吃的啥”。

满地方便面和配料袋,全是麻辣牛肉面,这家伙日子挺惨。

“唉,一言难尽啊。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人间事,不过如

此。”

“听着有点得道高僧的意思,发生了什么,和我说说。”

白衬衫用满是血丝凹陷的双眼看我:“你不怕我对你不利?”

“不怕。”我摇摇头,笑道。

“为什么?我记得,我们不是朋友吧。”

“你别误会,我听说你到处打探我的行踪,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人在背后搞风搞雨,所以我今天上门找你问清楚情况。你要觉得窖子帮的烂账非要算我头上,我接了。”

“那你单独上门,不怕我报复?”

“我还真的不怕。”我凑到他面前,轻声又诡异的咬牙道:“因为我可以在你对我释放仇恨前,先把你弄死,你觉得我做得到吗?”

白衬衫点点头:“我信。现在的形势,今非昔比,你想杀我的话,其实不用亲自上门。”

“得了吧,我没兴趣结仇,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等。”白衬衫叫住我,认真审视我的每个动作和表情。

即使双眼充血,他的眼神仍然尖锐,盯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在我要爆发时,他才垂下头,苦笑几声:

“我最近过得挺惨,之前至少有三批人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尽量不露面,否则恐怕活不过今年春节。”

“为什么?”

靖人王陵中,窖子帮最后一批有生力量被人刻意抹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说白衬衫走投无路,我还是不信。

白衬衫露出阴惨的表情,靠在开裂的土墙上:“窖子帮有四个组长,刀疤脸,齐刘海,孙癞皮,都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懂了吧?”

“不太懂,你想说明什么,有人杀人灭口?”

“差不多。对于他而言,我们只是工具。工具的用处,在于解决事情。事情没有了,趁手的工具便可以丢掉了。必要的话,把工具毁掉,就没有人猜到你以前干的什么事。”

从大兴安开始,窖子帮屡受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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