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讨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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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抵达王家村时,你爷爷听闻村子里来了医生,那真是喜从天降,赶忙邀请我们为你爹诊治。那时,你爹刚满 17 岁,而我恰好 16 岁,皆是情窦初开的妙龄。”春花娘羞红着脸,接着说道:“我从未见过如此俊朗的少年,当时心如鹿撞,只觉这或许就是我的命中注定之人。”春花他爹蹲在窗户底下,也是老脸一红,心中暗想:谁说不是呢,他也是对春花他娘一见钟情。哎!他给孩子讲这些,真是难为情啊!

只听春花娘继续说道:“你爹的病属于肺痨一类,治疗起来颇为缓慢。在你爷爷的苦苦哀求下,我和你舅索性住下来,尝试几个疗程的治疗。你舅愿意住下来,完全是洞察了我的心思,也想借此机会考验一下你爹,好放心地将我托付给他。在为你爹治病的这段时间里,你舅向我表明了他的想法,他说虽然你爹身患疾病,但并非无药可医,只要长时间精心调理,就能够康复。而且他看了你爹几日,看他文质彬彬,谦谦有礼今后也不会让我作难的,当日你爹他托你爷爷询问我的想法,你舅让我可得考虑清楚,待我和你爹成婚之后,他便要离开了。我坚定地点点头,就这样,我和你爹喜结连理。也正如你舅说的话了,你爹自打我和他成婚后虽然伴嘴的时候有,但他从来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好了,娘,剩下的我都知道了。是不是你和我爹刚成婚,我爷爷一高兴,晚上多喝了几杯酒,第二天就与世长辞了?”老大问道。“是啊,你舅舅说是心脏上的毛病。

无奈之下,你舅舅也留了下来,一心想着等把你爹的病治好再走。后来,有了你,你爹爹的病情也逐渐好转。你舅又想着等你再长大一些再走,可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你舅始终未能成行,后来便发生了那件事。”说完,春花娘又开始抹眼泪。

春花娘的心头忽地闪过一丝疑惑,她皱起眉头,轻声问道:“儿啊,那天明明河水要涨潮,你为何还要去那河边啊?还有,你舅怎会知晓你在河边呢?”老大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春花爹那如雷般的咳嗽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叫骂声:“老大,咋的啦?还要老子亲自请你起床吗?”紧接着,春花爹又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孩子他娘,春花醒啦,你快去瞅瞅!”春花娘赶忙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春花大哥拖着那仿佛被重锤敲打过的酸痛身体,也去挣工分了,而这次的病,犹如一颗深埋在他体内的祸根。

春花二哥天还没亮,背着弦子出了门。等挣完了工分,他就打算按照计划去讨要吃食,他的想法简单,就是先去同村的长辈那里试试运气。

同村的长辈们皆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生得俊朗,面庞上总是洋溢着谦和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阳,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呐!长辈们对他家中的情形也了如指掌,或多或少都曾受惠于他舅舅,他舅舅给村民们瞧些小病,从不收取分文。他们少则赠予一个馒头、几片菜叶,多则送上一碗小米,而他也绝非贪得无厌之人,对于那些给予他食物的人,他会弹奏一曲悦耳的弦子,以此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待到晌午时分归家,讨要到的食物颇多,他娘见了喜不自禁,照着这样下去,她可以放心的领着春花安稳度日了,她心中犹如吃了蜜一般甜。

如此这般,大半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春花的二哥在同村讨要完毕后,实在不好意思再去第二遍,毕竟人都是要脸面的,而且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于是,他开始辗转邻乡,挨家挨户地讨要,常常需要往返数公里,前往邻乡的邻乡。这一番奔波,不仅收获了果腹的食物,更练就了一副健壮的体魄,也为他日后的长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可是他良好的身体素质与不懈锻炼的共同成果啊!

春花家里迎一个好消息,由于春花大哥读过几年书,村上决定让他去担任文书,也就是如今的会计,这不仅能给他算两个人的工分,更是让春花娘喜笑颜开,嘴都合不拢了。

自此,春花的二哥也该告别那要饭的艰辛旅程了。然而,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四处奔波,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几日不出门,他便浑身不自在,于是,他隔三岔五便会往外跑,去给人家弹弦子,挣些零钱或吃食回来。

春花娘满心欢喜地拿着零钱,买了几只小鸡,仿佛这些小鸡是她心中的希望,等待着它们长大后下蛋,给孩子他爹补补身子。

自从上次老大发烧的那天起,他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就像那冬日的雪花,见了她也显得不自在,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蔫了吧唧的。春花娘心想,也许是他爹身体不适,却又不愿意连累她们,所以才不肯说出来。

作为妻子的她,一心只想让他的身体恢复健康,可她哪里知道,春花她爹不光是身体上有毛病,更有一块沉甸甸的心病,而这心病,正是关于春花娘的,可他却一直难以启齿,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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