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凤族有何不好?”(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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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孤身而往,与其共谋,也当真是厉害。”凤潇声越听越不高兴。

她也不知为何,方才在叙述时,刻意抹去了谢千镜的名字,此刻听着,更是听见盛凝玉夸赞谢千镜,心中更是别扭极了。盛凝玉看着她,轻轻一笑,一句作罢,也不再多提。凤潇声立即接上话茬:“凤族神君的夫人身具魔纹一旦爆出,乃是会令修仙界上下都议论不休大事,足以掩盖之前魔种降临时的异样。”盛凝玉叼着糕点,靠在院落亭中,眺望着远处重重叠嶂,松快的笑了一声。七日了。

她在凤族中,修养了整整七日了。

“你舅舅不会允许你泄露此事。”

盛凝玉换了个称呼,凤潇声却似乎全然没听懂。她看着盛凝玉手中的糕点,淡淡道:“这就由不得凤君了。”见盛凝玉目光望来,凤潇声挑起眉:“怎么?”盛凝玉定定的看了她几许,忽得笑得前俯后仰,连手中的糕点都拿不出,落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凤小红,你刚才那句话一一咳咳咳,你刚才实在太"少君了,能不能再来一次?”

凤潇声”

她黑着脸,气得一把夺走盛凝玉面前的果盘:“不许吃了!”“一一更不许笑!”

吃了她的东西,竞然还要笑她!

凤潇声作势要打她,盛凝玉赶紧躲避。

“好好好,我不笑了。”

盛凝玉缓了一会儿,才擦干眼角的泪。

她抬手时一不留神,用了右手。

昔日香夫人所赠的木镯早在魔种幻境的那一剑中灰飞烟灭,正是因这木镯上的制约,当日她才会突然雪发满头。

而如今,她的头发已然恢复,只是没有了木镯制约,手腕上的伤口却也愈发明显了。

道道疤痕蜿蜒纵横,还有渗着血的伤痕未愈,手骨突出,手腕瘦削,嶙峋瘦骨。

凤潇声的笑声骤然停下,原本上扬的嘴角僵在了脸上,一点一点的淹没下去。

怎么就这样了呢?

她记得,以前的盛凝玉最是喜欢好看的东西。包括她自己在内,从来都要穿得干净整齐,就连头发都要梳成不同的发髻。她不喜欢身上有一点污渍,也不喜欢身上留下任何疤痕。她穿着蓝白之色的剑阁弟子服,携风而过时,张扬跳脱的像是空中最明亮的月色。

凤潇声记得的。

她都记得。

指尖缓慢的探向那交错纵横的伤疤,却在还未触碰到疤痕时,自己先颤抖了起来。

凤潇声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慌乱又无措的收回手,猛地坐直了身体:“我不是一一”

“没关系。”

盛凝玉心中叹了口气。

这是她来凤族的第七日。

她分明打算与凤潇声说清楚,可每次见她,又总是心软。盛凝玉最见不得凤潇声这样难过了。

当年如此,而今亦然。

盛凝玉最后还是扬起了一个笑脸,无所谓道:“可以给你看的,不过一些伤疤罢了,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颤抖着的指尖终是落在了丑陋的疤痕上。

凤潇声低垂着眉眼,一点一点的勾勒着那疤痕,动作小心的,好似生怕自己稍微重一些,就又会掀开她的皮肉,露出里面破损不堪的血骨来。秋色正好,日光澄澈无瑕,微微吹来的风却让人品出了一股肃冷萧瑟。凤潇声许久没有抬头。

盛凝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又透过她,看到了许多的年岁。她的脸和身形都被原老头弄成了清一学宫时的模样-一盛凝玉知道,一见到这张脸,这些故人在那么些琐碎的时光中,大概都会想起些什么。或是转身须臾,或是片刻梦回。

同样的,在见到他们时,她也会怀念。

怀念曾经的不用肩负责任的轻松,怀念无论触犯什么宫规都有人兜底的无忧无虑,怀念身边众人嬉笑玩闹,彼此之间并无太多芥蒂的模样……她独自一人,怀念着那些他人眼中愚昧无知的岁月。而现在,不一样了。

曾经只是面容模糊的花柳烟成了半壁宗宗主,非否师兄执掌云望宫更也有了自己的道侣,褚长安继承了东海褚氏。

小师妹宁骄成了祁青崖的夫人,却也隐藏着她所不知的一面,风清郦继承青鸟一叶花后,行事愈发毫无章法……

而凤潇声呢?

她成了凤族少君。

神情里的娇纵化作了沉稳,往昔的霸道也作矜贵,就连以往那一言不合转身就走的坏脾气,好似也在时光中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她好像还是那个盛凝玉记忆里一起成日折腾的至交,又好像只是一个在年岁轮转中,轮廓相似的陌生人。

她们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

但盛凝玉一直记得一件事。

与表现出来的霸道嚣张不同,凤潇声真正伤心落泪时,从来是寂静无声。她从没有忘记。

空出的左手,终究是覆在了那颤抖不已的指尖上。“其实这些疤痕虽然不褪,但看久了还挺好看的。你看,这里的伤痕,一节一节的,像不像以前剑阁的玉簪花枝?”盛凝玉语调轻松的开着玩笑,可过了一会儿,依旧不见凤潇声抬头。掌下覆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好像说错话了?

盛凝玉苦恼道:“真的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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