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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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一下子就散开了。姜稚鱼边想边拽着衣领十分迅速地爬了起来,圆杏似的眼里漫起一层薄薄水雾,羞怯地看向少年:“对不起,苏道友,我没注意,不小心踩到衣服前摆了这种仰头看人的姿态小心翼翼到让人忍不住生怜,只可惜她面对的是一个热衷于鬼域伎俩,足够冷心冷肺的人。

丝毫不懂“怜惜”是何意。

然而这也不能全怪姜稚鱼,她个子矮,而苏道友的衣服又太大太长了,领口也宽松,穿在她身上就跟套了个麻袋一样松松垮垮的。袖子还能往上卷一卷,可下摆就只能姜稚鱼自己用手提着,还要提防着脚下,省得稍不留意就被绊倒,很不方便。

可是这衣服是苏道友给她的,姜稚鱼也不好挑剔。海风一阵阵地吹来,姜稚鱼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她想重新整理一下衣服,可又一直被苏道友盯着。见他没像之前那样背过身,自己也没办法松手,只得小声开口道:“苏道友,我想重新整理一下。”

苏予辞面色微微泛冷,没应她。

眉眼搭垂,凉凉注视着她,忽然开口道:“姜姑娘不妨把你那套勾引男人的手段收一收,不是所有人,都会吃这种低劣的把戏的。”他其实是有些不耐了,一个蠢物罢了,走路都能跌倒,何必还要强逼着自己继续伪装?

就算待她恶劣些,她又能如何,去同亓官绥告状吗?想到这,苏予辞不禁有些想笑,棠花映春水般的容色,泛起细碎的涟漪。他是该学学容絮的。

姜稚鱼攥着衣领的手一顿,脸色微微发白。很明显,她听见了,听得还很清楚。

可苏道友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姜稚鱼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懦弱到假装自己没听见,言语之间仍旧表现得像是浑然不知他说了什么一样。姜稚鱼想哭,但还是强装着道:“苏道友,你刚刚是在说什么吗?我好像没有听清楚。”

在这一刻,她甚至是希望自己真的耳背,没听清。“姜姑娘是真的没听清吗?"苏予辞垂眸睨着她,黑润的眼里透出一股难以窥探的幽凉深邃。

“没什么。“沉默片刻,苏予辞笑了一下。他转过身,等姜稚鱼整理好衣服,开口,轻声问道:“还能走吗?”“还能走的。"姜稚鱼触到他平和却又透着凉意的目光,下意识有些发怵。胸腔里翻滚着酸涩的浪,她站起来,吸了吸鼻子,诺诺道:“就是衣服太长了,我刚刚只顾着提衣服,没看清脚下,没曾想会被绊倒。”她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想要做什么勾引人的行当。她在为自己先前的行为找补解释,如同溺水之人用力地抓住那根浮木,不管苏道友信,或是不信。

苏予辞当然知道她这话是何意,但什么也没说,只走到她面前,将灯递给她:“提灯。”

姜稚鱼怔怔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提灯?”苏予辞与她四目相对,微笑着,缓缓道:“对,这样我才好抱着你啊,姜姑娘。”

漆黑的瞳孔似抹不开的浓墨,盛着若有若无的讥诮嘲讽。那点讽刺恍若针一般刺入柔软的皮肉之中,姜稚鱼不敢再看,将头转了过去,维持着她那点可怜的自尊,慢吞吞地回道:“不用了,苏道友,我可以自己走的。”

“也是。”

苏予辞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身上,视线轻淡裹着冷意:“毕竟姜姑娘走个路都能“飘飘欲仙”,想必顺便越个门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或许是之前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惹了苏道友不快,他好像不如之前那般客气有礼了,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即便姜稚鱼想假装听不出来也很难。

可她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手指局促不安地扯了扯垂在胸前的卷尾,顺着少年的视线仰头看去。

只见一座青铜铸造的半圆巨门浮在半空之中,门上的太极生死图格外得显眼,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厚重的威压。

“这是什么?"姜稚鱼盯着铜门上面古旧的符文花案,呆滞许久才回过神来。方才她朝这个方位看过,根本没看见有任何东西,这门究竞是何时出现的?姜稚鱼忍不住在心里比划了一下,这门离地面至少得有她十个人那样高,单凭她自己根本就过不去。

“无尽门。”

苏予辞看了她一眼,精致半敛的桃花眼带着浓稠的艳色,均和掉了那抹突兀的冷意:“姜姑娘能过去吗?”

姜稚鱼有些难为情,垂下头,脸上发热,闷声回道:“过不…太高了,她既不会飞,也爬不上去。

胭脂色的耳尖从乌黑浓密的发丝中露出来,半响后,姜稚鱼乖乖朝他伸出了手,嗓音细细弱弱:“那、那就劳烦苏道友了。”苏予辞也不愿再同她多费口舌,将灯递给她后就将她一把拉了过来。“先等一下!“姜稚鱼提着灯,另一只手在手腕上摸来摸去,满脸的疑惑茫然。

苏予辞刚要弯腰抱她,见她突然开口,不咸不淡地开腔:“姜姑娘还有事?”

姜稚鱼一脸焦急:“苏道友,我的兰铃好像不见…她刚刚腾出了手,便习惯性地去摸腕上的兰铃,却不料摸了个空。“一串铃铛而已,对姜姑娘而言就那么重要?"艳红的薄唇紧紧抿着,苏予辞眉间隐隐透出些不耐,他并不是很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很重要的.……“姜稚鱼知道自己是在耽误时间,可这些天她一直处于恐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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