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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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状态下,每每都是摸着腕间的兰铃才能得以入睡,就像是某种寄托,已经习惯了。

而且这是时绥送她的,还有传音的功能,就这样弄丢了,不仅不好,若是往后遇到麻烦,他们也很难联系到时绥。

姜稚鱼越想越难过,说着说着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一颗一颗地往外掉。她胡乱擦了几下眼泪,去扯苏予辞的衣袖,声音又轻又软,本能地带了点撒娇的哀求:“苏道友,你再等我一会儿好不好?我想先找找看。”“若是,若是真的找不到,就算……”

“随姜姑娘的意便是。”

苏予辞面上带笑,眼底却带着微微的冷意,直接拨开了她的手,任由她一瘸一拐地到处摸寻。

可惜,姜稚鱼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

她一边提着灯一边抹着眼泪,细不可闻的哀哭声,透着入骨的无助与悲哀,听得让人莫名头疼。

苏予辞端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微垂着眼,极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幕。

多年的克制,让他不喜欢失控,不喜欢没由来的情绪,准确来说他是一个很有耐心条理并极其懂得克制隐忍的人。

不该步步退让,不该纵容这蠢货破坏他的规则,拉低他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

从始至终,他只知道,凡是于他有碍的皆要死于他手,至于死掉的那些人,他从未在意也并未有多大印象。

可这些天,他的情绪行为受她影响,明显有所起伏、改变。当然不是情爱,情爱之事在他这里连调剂品都算不上,他不屑于此,但也绝不会轻视。

因而苏予辞很警惕,也很小心,稳慎不烈到一点细微末节都不会放过,绝不会让它有任何冒头的机会。

他不会自寻死路。

杀意如先前那般渐渐滋生,苏予辞垂眸,唇边慢慢地带上了一个笑意,被血色的月光照着,显出一种鬼气森森的阴谲。毕竟,他要的是亓官绥,因情入局。

而不是他。

笑意不减丝毫,苏予辞柔和的视线里带着怜悯,但却更加诡艳,宛若已经看到一个在未来注定会被剿杀死去的猎物。只要姜稚鱼转头,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能够明白,那是一个不加遮掩,毫无保留的、杀机四溢的笑。

她以为的正义良善的苏道友,除去那层漂亮的伪装,实际上,不过是个彻头彻尾,想要利用她,残害她的一一

坏种。

铃铛声悠扬清脆,忽远忽近,苏予辞收了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无声打量着她。

无知。

胆弱。

贪生怕死。

柔软脆弱。

一个又一个带有贬义的词汇从苏予辞的脑海里滑过,冷静而又清晰,最终汇聚成一句话一一

即便日后有所威胁,也可随意扼杀,根本不足为惧。想到这,苏予辞心中陡然升起的那股郁气、杀意,云雾一般渐渐散去。看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不妨再忍上一忍,等目的达成后,若是无法忍受再杀她也不为迟。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除却那层居高临下般始终存在的轻慢蔑视,苏予辞倒是很喜欢她这副听话乖巧不反抗的样子。毫无侵略性,被欺负了也只能隐忍着,哀哀哭求,就像之前以及刚才那样。很可怜,但她生来就该如此,不是吗?

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这么觉得。

那双染上霜意的桃花眼就这样无动于衷地欣赏着,打量着,看向姜稚鱼。眼尾微挑,色淡如水,但同时,又傲慢至极。片刻之后,苏予辞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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