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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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地述说着对她的情意。

“爱你……朕很爱你。”

爱到想让她变成真的猫,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将她揣在怀里,爱到心脏有时会生出丝丝绕绕的疼意,爱到想将她揉入骨血,与她融为一体。可害怕的噩梦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猫知道了他过去做的那些事情。“谣言是陛下派人散布的么?”

“所以,陛下都知道?”

他立在原地,浑身血液冰凉,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是他做的,他都知道,可要怎么与她解释呢?那时他还不知道会这么爱她,早知今日,他宁肯杀了自己,也不会伤害她分毫。“你不爱我,只是想得到我。”

“不,我不喜欢陛下。”

“我或许曾经爱慕过陛下,但那已经是曾经了。”“我不过,是陛下的玩物罢了。”

冰冷无情的话语从猫的嘴里说了出来,她从没用这么不屑一顾的眼神看过自己,就像看阴沟里的虫子。

如果不是知道她真心喜欢一个人时,那双眼眸有多么柔情似水,他想他都不会如此心痛。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曾经得到过,却又失去了错了,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贪婪得连同她的身心都渴望占据,早在御苑初见的那一日,他就该不顾一切地将她囚禁在宫里,哪怕是她不愿意,哪怕是她反抗尖叫,至少他还能拥有她的身体。

其实现在也不迟,他依然可以将她囚禁在身边,用锁链将她的手脚绑起来,再为她打造一座绝世罕见的纯金囚笼,她会在笼中生下他们的孩子,今生今世也无法离开他一步。

可他不能这样做,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因为他知道,一旦将猫关起来,她就会慢慢地失去生气,那绝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他终究是违背了皇祖父的期许,他爱上了一个人,而这份爱,让他成了祖父生平最看不上的软弱之人。

既然拿猫没有任何办法,那就只好放她走了。猫不恋家,每一只离家出走的猫都不会再回来,所以当猫头也不回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他已做好了此生失去她的准备,可他的猫是那么与众不同,她回来了。

“风筝……风筝你还没给我…”

她连给出的借口都如此蹩脚得可爱。

猫最终选择了留下来,可内心并未因此放松,反而更加不安,整夜睡不着觉。

万一趁自己睡着时,猫偷偷跑了怎么办?怀着这样的担心,所以连合眼都不敢,通宵都睁着眼。

有时猫一觉睡醒,会被他通红的双眼吓到:“又…又没睡吗?”“嗯?”

“您好像很久都没有睡着了?”

“朕不困。”

猫满脸犹豫,欲言又止,也许是在想“人真的能不睡觉吗"这样的问题罢,她的心思并不难猜。

于是为了逗她,提出了不像话的要求:“那牵着手罢,朕就能睡着了。”猫居然没有反驳,乖乖将爪子递给了他。

这当然是谎话,实际上,由于体内扶摇之毒的影响,他长期遭受失眠困扰,但不想让猫担心,所以会假装睡着,一旦她稍微动弹,就会警觉地睁眼,为了不“惊醒”他,猫会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不动,直到四肢发麻,这让他暗自觉得好笑。

就这样过了几年,渐渐地放下了紧张,但还是不能让猫离开视线太久。女儿也长大了,会奶声奶气地唤爹爹娘亲,猫很喜欢女儿,母女俩有时会背着他讲一些他不知道的悄悄话。

日子本来再圆满不过,可偶尔还是会觉得遗憾,好像缺失了什么,直到那日在猫的枕头下翻出一块眼熟的玉佩。

“这是什么?”

猫正忙着和女儿拼七巧板,闻言抽空看了一眼:“哦,这是小时候一位贵人送的。”

“贵人?”

“嗯。”

“还记得贵人长什么样么?”

她凝神细思了片刻,摇摇头:“不记得了,那时我还小,只记得是位很亲切的大哥哥。”

他看着掌心的麒麟玉佩,出神良久,忽地问道:“小九,你知道麒麟是上古瑞兽么?”

“嗯?那又怎么了?”

他摇摇头,噙着笑道:“没什么。”

麒麟是上古瑞兽,却头生钝角,有好生之德,古人曾云麒麟“非明王不出”,所以麒麟与龙、凤一样,一向是皇室专用。这枚白玉麒麟,是被封为皇太孙的那一年,皇祖父送他的礼物,以此警醒他为人君者要以仁为先。

他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情来。

亲政五年后,朝局逐渐稳定,他曾出宫南巡过一次。江南桃红柳绿,公子佳人结伴出行,耳边闻的是吴侬软语,眼中看的是湖光山色,那是一种不同于北地的温软风情。当宝船行驶到汉水一带,他因嫌成日待在船上无聊,又想起经学大儒任老先生似乎就在汉水之滨结庐定居,于是没有告知任何人,悄悄溜下了船。本想找一个人问路,没想到宝船停泊的这个渡口十分的偏僻,竞连个店家也没有。

彼时正是六月盛暑,头顶骄阳高悬,他被晒得满头大汗。那时的姬珩刚及弱冠,在宫里锦衣玉食惯了,身上还保留着一些公子哥儿习气,正打算放弃计划回船上时,芦苇荡里密案窣窣,突然钻出一个圆头圆脑的小姑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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