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状告(2 / 3)
人声,继续道:“那骁卫郎不仅是臣的族兄,亦是他的族兄,他的罪行被揭发后不知悔改,反倒痛下杀手企图湮灭罪证,他戕害同族,违逆天道,此其二也!如此罪犯恶逆之人,即使与臣血脉相连,臣也不得不向圣上揭发,否则便是不忠,臣亦寝食难安!″
谢行语罢,殿上之人皆安静下来。
血脉相连四字,实在太过明显了,不少人的视线扫过殿上诸位姓谢的同僚。一名御史上前道:“谢将军,此事实在骇人听闻,敢问将军,您口中这位罪犯恶逆之人,究竞是谁?”
谢行尚未说话,金阶之下,谢徨冷然的眼眸注视着亲弟。梨花木的佛珠垂落,一颗一颗极缓慢地滑过他曲起的指节,谢得闲逸地走到殿中,勾起一抹笑来:“弟弟,许久不见,没想到再见竟是在这大殿之上。你回来数日了,已四处见了些人,如今才想到来朝上么?”他一开口,殿中的视线又都汇集了过去。
思及谢行所言,众人看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御史阁下问得好。“谢衍敞怀笑道,仿佛没听见谢得的话,“圣上,您肯定也很想知道,这位罪犯恶逆之人,是谁吧?”他青黑的胡茬根根硬挺,边疆塞上磨砺出的皮肤,结实粗粝。江决透过十二冕旒,漠然注视着殿上的棺木,谢程那件事他是私下询问的,除了江洄和几个骁卫郎,应该没有人知道。谢徨方才说谢行见了些人,他见的又是谁?
江决沉默着,阶下众人也不敢再多言。
谢衍的笑僵住,谢徨却是潇洒一礼,对江决道:“圣上,如此看来此事竟是我谢氏的家事,臣身为谢氏少家主,自当有责任分辨清楚,但今日是大朝,我谢氏的一点小事不敢占用圣上与诸位宝贵的时间,请圣上容臣与臣弟先行告退,待臣回去分辨清楚后,再行上奏。”
“圣上!"江决就要点头时,谢臣安快步走了上前,朗声道,“圣上不可,此事乃谢得一手所为,他罪犯恶逆,蒙蔽圣听,求圣上当朝裁决,还我族兄一个公道!”
谢臣安说完,叩头顿地,行了大礼。
其他人也都听懵了。
惊疑不定的视线落在了谢得与谢行之间。
“圣上,“谢臣安磕完头,又说道,“圣上可以为骁卫郎将谢十七乃是死在蜀地?但就在蜀地之事传回烨都的前几日,臣在自家宅中亲眼见到了他,然而很快,便传来了他在蜀地下落不明的消息,圣上不觉得奇怪吗?”“臣与堂兄找到了谢十七的尸身,他的尸身就在烨都,圣上,谢十七是死在烨都,而非蜀地!是谢得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而下令杀了他!”“谢臣安,你莫要在此血口喷人!"谢徨一步上前,逼视道,“你们带了个莫须有的尸身,就要指认我罪犯恶逆?谢衍,我是你的胞兄,你很盼着我死,是么?″
谢行肃杀的双眼赤红,却一时没有说话。
谢得又上前道:
“圣上,当日知道谢十七的所做所为时,臣也格外痛心,臣没有想到,他竞然会在家书中记录宣抚使的一举一动,实在令臣惶恐万分。如今臣的亲弟弟竟然又拿着这种莫须有的罪责指认臣,臣实在是……他顿了顿,露出一抹苦笑:
“恐怕臣这个少家主做得不好,连亲弟弟都要置臣于死地。”谢徨一番话说完,殿中许多人露出了了然的神情。谢家这对兄弟的性格南辕北辙,关系不太好也是出了名的,只是谢衍竞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实在耸人听闻。
“呵。”
不想,谢行却笑了笑:
“原来兄长是用这样的话蒙蔽圣听,又是因为要这样为自己分辨,才弄死了十七郎,让此事死无对证的?兄长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计,难怪能当少家主,当弟弟的真是甘拜下风。”
语罢,他又对江决道:
“圣上,如今谢十七已去,此事怎可单凭谢徨一面之辞?臣恳请圣上传唤当日在场的两位骁卫郎,以及被其监视的宣抚使江洄,当朝对质,还清真相。”“圣上,三郎君与两位骁卫郎已经在殿外,是否通传?”内侍走了进来,通报道。
殿中放着棺木,众人均没有说话。
江决的食指指腹一下下叩在桌面上,他颔首,殿外很快走来三人。稍后的两人都是一身骁卫郎的软甲,而为首之人,一身浅色的窄袖锦袍,神色平静淡然,沉黑的桃花眸低敛着,踏在照进殿内的光晕上。人群略有骚动,一些人互相交换着视线。
为首的几名老臣也微微侧头,看着沉稳入内之人。“臣弟江洄,参见圣上,叩请吾皇圣安。“江洄与两个骁卫郎同时行礼道。“都起来吧。“江决淡淡道,指腹一下下敲击着桌面,十二冕旒后的眼睛,审视地滑过谢氏兄弟及刚进来的江洄等人,“袁楠,你来问。”“是,圣上。"大理寺卿袁楠出列,拱手道。谢程幽深的眼眸多瞧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佛珠一粒粒被拇指拨动着,如时间的滴漏滴答而过。
“三郎君。"袁楠先是向江洄拱手道,“当日您在蜀地之时,可有一位姓谢的郎将随行?”
“是。“江洄平淡道,没有多言。
“此人当时都做过些什么,可否请三郎君详说?"袁楠又道。江决蹙了眉,谢十七奉他的旨意监视一事,江洄必然是清楚的。君上派人监理,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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