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状告(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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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稀奇的事,只是此类事情多半秘而不宣,今天谢衍将谢十七的事闹上了朝堂,若要把事情分辨明白,此中关节难免要被摊晒在阳光底下。江洄站在光中,沉吟了片刻,淡淡道:

“此人乃是皇兄派给我的骁卫郎之一,是领头的郎将,自是辅助我救灾等事。”

他话音落下,江决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只有这些吗?方才听谢刺史说,他曾监视于三郎君,并将您的行踪传回烨都?且您曾获取了他传回的家书作为证据,可有此事?"袁楠又道。江洄沉然扫过谢衍,又看了眼殿中的棺木,颔首道:“我在蜀地之时,常写了奏报予皇兄,禀明当地境况。此人多次未经通报,在我写奏报之时,撞开我的房门,奏报乃属机密,当时我便有所警觉。”“撞开?"袁楠抓住了江洄话中的异常,追问道,“此人如此蛮横吗?”江洄无奈地笑了笑,道:“幸而奏报并未被他看见。”他垂手而立,低敛着眉眼,无奈笑起时,似有三分落寞。江决叩击桌面的动作顿住,不动声色地瞥了谢得一眼。袁楠又问了另外两个骁卫郎,谢十七撞门的动静不小,两人都证实了江洄所言。“竞然窥视递呈圣上的奏报,此人果真是居心叵测!"一名朝臣道。“三郎君此言差矣。“谢程淡然一笑,“此人撞门一事,众人自是能看到,但三郎君是否在写奏报,却仅凭你一己之言。你可切不要将二者混为一谈。”“怎的,谢司徒也要来看看,江某写给皇兄的奏报上都有些什么吗?"江洄冷冷道。

“圣上,此事也仅是三郎君的一面之辞,他究竟在写什么,写给谁,又有谁人知晓?“吏部一名官员出列,拱手道,“臣以为,不可尽信。”他这么一说,一些人也面露赞同。

“臣弟所言句句属实,请皇兄明鉴。"江洄拱手道。十二根冕旒微微晃动着,江决叩击桌面的手停下,做了个虚扶的动作,道:“你的每一封奏报朕都收到了,详实严谨,写得不错。袁楠,继续问吧。“是。”

袁楠领命,谢徨又要说话,他抢先道:

“三郎君,可否请您说说,您是如何得到谢郎将寄给谢司徒的那封家书的?”

江洄似是怔了怔,摇头苦笑:“寺卿的问题可真是犀利。”“请三郎君据实回答。"袁楠道。

“皇兄。“江洄却是没再跟他多说,而是向上拱手道,“此事是臣弟逾矩,原该向皇兄请罪的,请皇兄恕臣弟愚钝,竞将此事给浑忘了。”语罢,他便要跪下请罪,江决忙道:

“不用如此,你说便是。”

“谢皇兄。"江洄欠了欠身,又对袁楠道,“说来当日心里是压了怒的,他几次三番扰我清静,又仗着自己是皇兄派来的,我奈何不了。原本还能忍受,可他竞总是在我写奏报的时候忽然撞进来,所以我便命我的小厮去给他点教训。”“什么样的教训?"袁楠又问。

“自是打一顿什么的。”“江洄哂道,“可惜没打成,他那时不在屋中,我的小斯偶然看到了他留在桌案上未寄出的家书。我那小厮认不了几个字,只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便给我拿来了,以为我能拿它泄个愤。”江洄摇摇头,似乎也在为那件荒谬的事情感到无奈。“而后您就发现,他在家书中上报了您的行踪?"袁楠道。“是。“江洄恢复了正色,“这封信我后来交给了这两位骁卫郎,由他们上呈。”

“圣上,臣问完了。“袁楠道,“如此看来,谢十七确有监视与窥探的行为,只是此事究竞是他自己所为,还是谢程授意,暂未能论断。”“圣上,十七郎自幼胆怯,他不可能自己做这等事情,只有可能是谢程授意的!"谢行洪亮道。

谢徨嘴角抽搐,冷笑一声:“弟弟好滑稽,若你认定有人逼迫,难道不该是自幼与他交好的你吗?”

“是了,自幼与他交好。”

谢行粗粝的面容上,泛起一抹笑来:

“兄长也知,我自幼与他交好,若非为了诉他枉死之冤,又何必要当朝将他曾经的错处都翻出来呢?兄长既然不认,那圣上,请看看这个。”语罢,从棺木旁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木盒呈长方形,上面雕有葫芦纹样,容量不大,也就能放下两本书的样子。“圣上,臣与十七郎自幼交好,此乃当日十七郎在蜀地之时,写给臣的家书,请圣上御览。”

谢徨脸色变了变,大袖下的手扣紧了佛珠。谢行将那个木盒交给了江决的心心腹内侍,东西很快被交到了御案上头。展开信件,墨迹洋洋洒洒写了满页,语调虽然随意许多,但字迹与骁卫郎呈上的那封信上的,一模一样。

再看信尾落款,时间正是江洄在蜀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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