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障碍(1 / 3)
第59章清障碍
周雅人心绪波动巨大,差点反应不过来:“陈莺在这里?!”“确切来说,跟着她的铁面人几日前来过这里,他杀张铁柱时,目击者只见过一个不满二八的小姑娘,陈莺并没露面,兴许躲在马车里。"白冤顿了顿,又道,“据村民描述那小姑娘的样貌来看,跟铁面人在一起的人应该是秦三。”“什么?!"周雅人惊愕,“秦三?她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谁知道。”
周雅人默然片刻,心里掠过无数种可能:“回原村。”白冤皱眉,早料到了他听见这个线索会沉不住气:“我有必要提醒一句,你瞎了不打紧,聋了可就真成废人一个了。”周雅人领会她的意思,坦诚相告:“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可能之后很长段时间内,耳朵都不太好使。”
如今他连正常听他们说话都要竭尽全力地集中注意力,即便如此还会时不时出现耳鸣之症。
这一日下来颇为劳神,但凡他有丝毫懈怠或不专注,双耳便如同塞满了吸饱水的棉花,被堵得严严实实。他什么都听不真切,能坚持到现在全凭自己硬撑也就是说即便他想轻举妄动,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白冤没什么同理心:“自找的。”
周雅人不反驳:“先回原村。”
他唤了一声小丁瓜,后者倔强道:“我爷爷还没找到,我不去。”“先去原村问问来此地办过丧事的张家人,有没有见过丁郎中。”小丁瓜闻言,立刻抱着药箱跟上他们:“张家人会见过我爷爷吗,如果他们也没见过怎么办,她说找到药箱的附近有血迹,我爷爷肯定受伤了,如果是遇到劫道的……啊,我们应该去报官!”
周雅人耳边嗡嗡响,好似正在闹蜜蜂,耳旁有人如此喋喋不休非常干扰他的听辨力,一脚不慎就踩在了凹陷处。
周雅人踉跄着站稳,得亏没有崴了脚,手里攥紧了竹杖借力,即便格外谨慎了,偶尔还是会被枯藤斜坎儿绊几下,他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探着路,走得越发狼狈。
白冤沉呼一口气,终于慢下步子,脚尖踢出去一块石子儿,砰的一声,替盲人扫开了挡在他前头的石块。
如若不然,周雅人下一刻恐会摔一跤不可。白冤的举动格外自然,仿佛只是顺便踢了颗自己脚边碍眼的石子儿。周雅人算是避过一劫,可那小丁瓜却遭了殃,正好一脚踩在那块石头上,搂着药箱摔了个狗啃泥。
“阿!”
周雅人侧耳倾听,才意识到脚边扑了个人,立刻俯身去扶:“怎么摔了?”白冤驻足,瞥了他二人一眼。
小丁瓜扬起头,小脸上顿时挂了两行鼻血,他没什么心心眼儿地说:“我踩着石子儿了。”
白冤不冷不热道:“多看路,少聒噪,就踩不着石子儿了。”“我哪有聒噪,"小丁瓜不疑这绊脚石来路不明,害他栽了跟头,自认倒霉地爬起来,结果一抹鼻子,又一惊一乍的叫嚷开了,“啊,血,血,我流鼻血了,我流鼻血了。”
周雅人连忙掏帕子给他擦,干干净净的一根白帕子染了血。只有白冤冷眼旁观:“多大点事儿。“这孩子皮糙肉厚的,摔不坏。听了她这么不痛不痒的一句,小丁瓜满眼委屈:“我都流血了!”白冤:“你没流过血吗?”
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流血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小丁瓜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流血?!”
突如其来的质问,问得白冤一愣。
她历来只见过生与死,血和泪,大多数的死亡都伤痕累累,体无完肤,更或者缺胳膊少腿。
好像人人都很惨烈,应该说,每一个冤死在她面前的人都很惨烈,她便习以为常地以为,这就是世人的常态。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还有一部分人过着安安稳稳的日子,无伤无痛,所以流个鼻血都要大惊小怪。
周雅人捏了捏他的后脖颈,安抚道:“血止住了,自己再擦擦,我看不见,不知道有没有蹭到其他地方。”
小丁瓜接过帕子跟他道谢,真心实意地认为对方是个大好人。大好人还关心道:“还有没有摔着别的地方?”小丁瓜摇头,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忙说:“没有。”“那走吧。”
“哦。"小丁瓜应承着转过身,弯腰曲背地去捡地上的药箱,箱子这一下算是彻底磕坏了,怎么都关合不上。小丁瓜蹲地上捣鼓了两下,打算捡根结实的杞草暂时捆绑起来,等带回去再修。
“伊……“他扒拉枯草的时候扒拉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红布包,疑惑,“这是什么?”
待他抬头想要说话时,白冤和周雅人已经逐渐走远了。小丁瓜来不及翻开看里头具体包着什么东西,随手将红布包和擦了鼻血的帕子往怀里一塞,又急慌慌扯了根枯草囫囵两下绑住药箱,便小跑着去追那二人待要追上时,小丁瓜忽地放慢了脚步,因为他隐约看见一颗蚕豆大小的小石子儿从白冤指尖弹出去,横在周雅人前面的枝丫瞬间偏移了出去。于是后者畅通无阻地迈了过去。
小丁瓜傻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鼻子有点疼。他又看向前头的白冤,且见她挺着背脊,肩膀自然放松,弹完石子儿的那只手随意地背在身后,指尖还夹着一颗弹丸大的石子儿在把玩。不知为何,小丁瓜居然从这个女人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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