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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回忆着她曾经与他说过的那些话,“你说我是南河剑宗的人,你应当不是南河剑宗的……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死了的?”

滕香又抿紧了唇,她不喜扯谎,如果要说,便要告诉他她花了一番功夫赶路去南河剑宗,去了他坟前才知道他死了这事。

这事说出来,仿佛她是真的很在意他一样。

她不过是想要知道她是谁,而她只记得他这么个仇敌而已。

滕香冷淡着一张脸,一副懒得开口的模样。

陈溯雪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知道此时她不想说,那么……当时她指不定是花了一番功夫找他,而别人却告诉她他已经死了。

她定是羞于承认她花功夫找他这事。

还说是仇敌。

谁家仇敌千山万水杀过来,连回溯时光这事都做?

那样大的禁咒之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需要消耗的灵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

“你知道我死了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失忆了?”陈溯雪看着她黑脸的样子,忽然心情颇好,语调都慢了几分。

滕香看他一眼,手又有些痒了,很想再把陈溯雪的脖子再拧断。

她不说话,只漠然一张脸。

陈溯雪便又懂了。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什么时候死的?”陈溯雪笑着,歪着头看她,“这对我很重要,对你恢复记忆也很重要,至少在这时间前,我不能死,对吧?”

滕香忍着脾气,转回头看向前面,沉默了会儿,才冷脸道:“一百年后。”

一百年后……

陈溯雪蹙了一下眉,他死得真早,他看着她,又慢悠悠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死了的?”

“你死后又过了两百年。”

当第一个问题回答了后,后面的问题,滕香已经能没什么情绪地说出口了。

陈溯雪眯了下眼,慢吞吞问:“那这两百年你在做什么?竟然连自己的宿敌死了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

滕香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陈溯雪觉得自己对滕香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大约就是说出来会难为情,会显得示弱。

所以,“你这两百年,没法得知我的消息……”

他没有再问下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陈溯雪看着面前的山溪,踹了块石子进水,摸出那只乾坤月铃,拿在手里晃了一下。

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吸引滕香的注意,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陈溯雪也在此时转头,一下攫取住她的目光,滕香冷淡着脸想转回去,他抬手捧住她的脸,不许她回避自己的视线,盯着她说:“当初我送你月铃时,你说我们以前可能就认识,所以,从前你也有这么一只铃铛,只是你忘了那是陈溯雪送你的。”

铃铛是金属制成,冰凉凉的随着陈溯雪的手紧贴在滕香脸上。

滕香的脸色还寒着,抬手就去拉他手。

陈溯雪似笑非笑,凑近了滕香贴在她耳边:“你一定戴了我送你的月铃很久,否则你当时不会那样愣神,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我活着的时候,这铃铛只要一响,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听到。”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滕香面无表情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呼出的热气滚烫,将她耳畔脸颊的皮肤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来。

她有些难受,呼吸也急促起来。

陈溯雪叹息一般,声音很轻,“这意味着你摇一摇铃铛,我就来了,你看,像什么?”

他狭长的眼睛倒映着滕香雪白的脸,有些话此时心知肚明,但他偏要滕香自己说出来。

谁让她掐死他三次呢?

滕香抿了抿唇,视线没有移开,她忽然也笑了,点点碎碎的星光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潋滟着。

“你说从前的那个你是我的狗?”

陈溯雪:“……”

虽然是有这个意思,但怎么听到从滕香的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气人呢?

滕香的话还在继续,“从前我忘了。”忘了怎么收到的铃铛,又为什么会戴三百年。

但是,她的目光也轻点着陈溯雪:“现在你送我铃铛,现在的你,看来也是这么想的?”

陈溯雪:“……”

这次轮到他愣神了。

送滕香乾坤月铃的初衷是压住她的灵息,他想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又为什么会有他给的印记,所以,他要知道她在哪里。

滕香哼笑一声,眼角末梢染上了那么点讥讽,高高在上的。

她抬手,趁着陈溯雪愣神拍开他的手。

她抬腿要往月如酒的方向走,不打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下去。

只是,她才抬脚跨出去一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回头看陈溯雪。

他还愣在那儿,俊美的脸因为巴掌印、下巴上的咬痕而显得有些狼狈。

滕香唇角勾着笑,勾出小拇指,挑过还缠绕在陈溯雪手上的乾坤月铃,眼波流转。

“这么好用的铃铛,我想我留着也不错。”

红色的鲛丝绳丝滑地从陈溯雪的掌心滑过。

他的掌心都有些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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