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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跌倒
徐院使来江景之这边看诊轻车熟路,没多久就到了,查看过谢仪舟的情况后,道:“脉象上与往常无异,许是情绪上的问题了,多休息就好。”江景之强调:“她发热了。”
许院使看向安静躺着的谢仪舟,顿了顿,道:“热度较低,不碍事,把窗子打开,通通风,再观察看看。”
江景之表情不善。
有了上回的经验之谈,他知道当谢仪舟说不舒服时,代表着她真的很难受。她已经难受得晕了过去,徐院使却说没有大碍……是症状还没爆发,所以诊不出来?
她病时症状的确不显。
江景之对徐院使不满意,然而这事归根结底要怪他。今日这事他早有猜测,没有提早与谢仪舟说,是因为他的私心。宋黎杉去做诱饵,那是她身为侍卫的职责。谢仪舟不同,从最早到他身边至今,谢仪舟都是游离于京中权势之外的无辜者,他从没想过让她来做诱饵。但谢仪舟自己想,并且很愿意去做。
江景之觉得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今日的事情上,存有几分吓一吓她,让她知难而退的心思。
落水是意外,是宋黎杉反应慢了。
谢仪舟落水后表现得很惊恐,江景之以为她是怕了,没想到她一句后悔和害怕都没说,仅有的不忿也是针对周琦那令人不耻的念头…未来姐夫对她生出那样的心思,并且想杀了她姐姐,不管姐妹俩感情如何,这事都很令人作呕。
何况谢仪舟从始至终最大的希望就是远离谢家。江景之怪不得别人,道:“劳烦徐院使在偏院休息一宿。”“是。"徐院使恭敬应了,这事他也习以为常,太子府里都快有他单独的固定院落了。
无关者离开后,江景之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双目紧闭的谢仪舟,轻声道:“这次也是我不好。”
谢仪舟生起病来与旁人不同,江景之捉摸不透,见暂时没有大碍,只能按徐院使所说仔细观察着,时不时就要上手摸摸谢仪舟的额头。他照顾得细致,觉得这事不是第一次做了,被照顾的人就很不自在了。谢仪舟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才会闭眼装睡。在徐院使把脉时,她以为自己要被揭穿了,差点“苏醒”过来,幸好徐院使没怀疑她,也幸好江景之没有迁怒别人。
现在江景之在身边观察着她,一会儿摸摸她额头,一会儿捏捏她手心,让她如坐针毡,更想“苏醒"了。
江景之的观察太细致了,是真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看得她连呼吸也不敢用力,越小心,越觉呼吸不畅,胸腔被挤压着似的,好想大口深吸气。倒不如真的病了。
真的病了,她才没心思管江景之怎么在床边看她,怎么对她动手动脚。说起来,江景之为什么要这样关心她呢?他又不是饿死鬼。想到饿死鬼,谢仪舟再度想起以前的事,饿死鬼脸皮厚,总缠着她就算了,后来还敢得寸进尺,趁她意识迷糊直接上了榻来亲吻她,江景之不会吧?不会的,他是储君,比饿死鬼要脸多了……谢仪舟额头忽地覆上一只手。
江景之又来探她是不是发热了。
谢仪舟屏息,感受到那只手在她额头停留了许久,终于动了,却不是移开,而是屈起,用指背顺着她眉尾往下滑,滑过脸颊,抚到下巴。比姑娘家柔嫩脸颊相对粗糙的手指来回摩挲片刻,缓慢地游走到她嘴角。然后轻轻地,缓缓地覆上她的唇面。
逾越了!
江景之逾越了!
谢仪舟心头大动,差点一偏头躲开。
江景之太奇怪了,行为举止与以前那个矜贵的太子殿下简直判若两人!所幸那只手没停留太久,轻轻抚摸了下就移开了。“会不会太趁人之危?"江景之低声自语,“徐院使说可能是惊吓后睡着了,没发热,那就不算危。”
“可是没发热,没有别的不适,她为什么说不舒服,为什么沉睡不醒?”沉寂片刻,江景之又自言自语道“她总不能是装的。”几话听得谢仪舟心肝颤动。
他想趁人之危做什么?
他是不是看穿了她?
果然不该装病骗人,骗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谢仪舟唯有竖起耳朵仔细听江景之的声音,试图感受他的意图,然而好半响,只听见外面的风声、隐约的雨滴声以及烛芯跳动的哈啪声。
江景之不知道在做什么,许久没有动静。
谢仪舟不敢睁眼,直挺挺地躺着,没听见江景之的声音,但嗅见了一缕清新淡雅的味道,似有若无地环绕着,并且在缓慢接近。是江景之身上的味道。
他在靠近她。
谢仪舟已经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扑在自己面颊上,有点粗重。她极力忍着没动,直到额头一凉,江景之贴了过来,他的额头与她相抵,呼吸纠缠,近在咫尺。
谢仪舟再也忍不住,佯装虚弱地呻吟一声,缓缓睁开眼,视野被与俯身靠近的江景之填满。
江景之表情自如,微微后撤,问“哪里难受?”谢仪舟答不上来,愣愣看着他。
江景之眉心一皱,手掌扶着她的脸轻抬了抬,提高声音道:“徐院使来看过了,说你可能是受到了惊吓,需要修养。你觉得呢?”谢仪舟“是、是吧……”
这个回答过于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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