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就是一块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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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报:“陛下,翰林院待诏陆明阜陆大人求见,说是先前郑令史托他去取的账本已经拿到。”姜立虽然对于陆明阜为何会出现在宫门存疑,但为了案件能够进行下去还是决定先让他进来:“宣。”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陆明阜由内侍引着进了紫辰殿。简单拜见后,陆明阜呈上账本:“这是微臣在罗世荣罗令史家中找到的账本,里面记载了罗令史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徇私枉法的金额数目,还请陛下过目。”

穆从恭还在盯着他手里的账本觉得不可思议,杨拓已经惊呼出声:“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账本,我们压根没做账…”这种掉脑袋的事他们怎么可能真真切切写下来留把柄,都是在自家院子里的树上刻划痕来记录,不写数字,只用某种符号代替,方法还是穆从恭提的。他每次回家都要去院子里的那棵树下欣赏许久,是以听到陆明阜这样说当即反驳。

不过后面的话他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陆明阜没有把账本交给要来接的孟平,而是面朝百官打开账本,里面一片空白。

中计了。

穆从恭闭了闭眼。

完了,这下全完了。

他先前所有的功夫都被杨拓这句话给弄没了。穆从恭简直恨铁不成钢。

先前该他说话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不敢说,现在不该他说他偏要自爆。此言一出,朝野哗然。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姜立道:“将穆从恭、杨拓以及刑部司偏衙一干人等押入大牢,待查明贪污金额后一同处斩。”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听到要被砍头,杨拓慌了神,一个劲磕头。穆从恭没了先前的精气神,满眼死寂,只有在被拖出去的时候盯着郑清容深深看了一眼。

那一眼,有不甘,有怨恨,还有恶毒。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做得好好的,偏偏折在了一个刚来京城做令史没两天的人身上。

郑清容察觉到他的视线,笑道:“穆大人好走!”她之前还以为要再费些功夫才能结束呢,为此还准备了另一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案。

谁知道杨拓这么不经吓,假账本才拿出来直接承认了,都没用上。也不知道穆从恭是怎么挑选人做同伙的,就这心理素质,是怎么敢贪墨的?穆从恭和杨拓被押走,朝堂上仍然因为贪污之事久久不能平静,嘈嘈切切很是不敢相信。

姜立看了看梅娘子,道:“你义兄的案子,朕会让人重新彻查,若真如你所说,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查还是要查的,事关贪污一事,不能仅凭一面之言就断定。听到这个结果,梅娘子几乎要喜极而泣,当即叩谢:“谢陛下。”目光落到胡源德和严牧身上,姜立也没有忘记二人受的罪:“刑部司出了这等事,你二人也受了不少苦,若是你们想要离开,朕会为你们准备一笔银钱保你们下半生衣食无忧,若是你们还愿意留下,朕的刑部司大门也永远为你们敞开,你们二人皆可以从令史做起,往后入流升官各凭本事。”胡源德和严牧相互看了一眼。

经此一番,刑部司少不得要上上下下大换血,正是用人之际,对他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一个先前就请辞了,一个做掌固做了多年,现在可以重新做令史,对他们任何人来说都是提拔和恩赐的。

想到这里,二人齐齐一拜:“臣等愿意留下,谢陛下恩典。”姜立示意他们平身,这一次看向了郑清容:“你此番检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不是直接给,而是开口问想要什么赏赐,这是很给面子了。郑清容施礼,一番话说得极其诚恳:“陛下,微臣想为百姓做事,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

姜立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这是想要升官呀!不过想想也是,令史这个位置终究是有些委屈她了。她能以一己之力查破穆从恭等人贪污受贿一事,是有大才之人。“那你觉得你能胜任什么职位?“姜立没有直接封官,而是把问题抛给了郑清容。

郑清容挑挑眉。

皇帝这是在试探她呀。

要太小的官职,她自己不得劲。

要太大的官职,又显得好高骛远急功近利。想了想,郑清容道:“陛下,微臣就是为百姓添屋盖堂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这不杨拓杨员外郎一走就空出来一个位置,微臣可以搬一搬。”刑部司员外郎,这可是参与三司推事的最低官职了,这还是她要得最保守的。

姜立被她这有些诙谐的话弄得一笑。

刑部司员外郎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也不是不能让她试一试。当初把她从扬州调过来不就是想要用她吗?这次贪污案初露锋芒,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那种自信和思维逻辑都很不错,也确实值得试一试。

姜立觉得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打算应下。也是此时,有官员出列道:“陛下,郑令史纵然此次检举有功,但到底是个流外官出身,直接跳过流外铨升任刑部司从六品员外郎,会不会太草率了些?流外官虽然可以入流,但是在东瞿自古的观念中,有流外官经历的人一向被视为浊流,与明经、进士出身的清流对比,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入流的流外官不管怎么说都要低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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