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海（4 / 7）

手将门关上。他几步走到阿芎面前，蹲下身奇怪地问道：“小姐，你怎么又来占区了？这里不安全……”

“安不安全还用你说？她来占区自然是有事。"江海环抱着自己的短小胳膊不客气地开口道。

董习想问是什么事，转念一想此时两人还处在李绯妤的休息室内，不好交谈过多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绯妤视若无睹地坐在梳妆台前，捏起小叉子便吃起点心来。她刚抿了一口咖啡陡然想到咖啡厅中阿芎坐在桌子前纠结的模样，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起几盘糕点递到了阿芎的面前。

“尝尝，合不合口味？”

阿芎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也知道她将糕点端过来的意思，抬眸瞧了她一眼后从精致的盘子里拈起一块放入口中，没多久便点了点头又伸手拿了一块别的。李绯妤见她吃了起来，便兀自坐了回去将自己的东西慢慢吃完。她毫不见外地将吃完的袋子随意地丢在梳妆台上，走到了屏风后的小木塌上休息去了。董习见她进了屏风，便从角落里行至阿芎的旁边，弯下腰低声问道：“小姐来占区是为了？”

阿芎听了江海的转述后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道：“今日占区防守如何？”

江海将这个问题翻译后，董习先是一怔便低声开口道：“今晚有船至东吾，船上是远渡东洋而来的大人物。几日前占区便戒严了，全区排查可疑人士，今晚谷本将亲自去接待那位大人物。”

“戒严……"阿芎听了同步转述后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处。昨夜和颜渚来时的搜查并不算严，甚至连后座有谁他们都不曾探究。晚上的洋人办公楼几乎全部黑灯更是没什么人，周围也没有巡逻人员……看起来，谷本很早就知道她要进占区，提前遣散了那一片的巡逻。只是这招并不像是“瓮中捉鳖"，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把她抓起来，更像是“猫捉老鼠"的逗弄。

不过这应该也是躲藏在城北汇阵中的幕后之人的指使，他并不想她死、只想要她活着去城北。

阿芎顿了一下，认真地开口问道：“今晚接待地点在什么地方？”如若接待地点是其他地方，重兵必不在昨夜探索过的那栋楼，取回镇石相对容易。

江海转述后，董习闻言低声说出了那个阿芎最不期望的答案：“占区中心的办公楼。”

他将这个地点告诉阿芎后陡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开口道：“小姐你不会就是为了今晚的接风宴而来的吧？”

阿芎本来还在想如何绕开所有巡逻从窗户上二楼取镇石，听到江海的同步转述后蓦地看向一旁的董习，淡淡地问道：“你是为了接风宴而来？”听出阿芎语气中的肯定，江海直接将这句问话转述成了陈述句：“她说，你是为了接风宴而来。”

董习的表情霎时变得僵硬起来，他的面庞露出几分苦涩，艰难地低声说道：“友人之仇未雪，实在寝食难安。”

“平日难知谷本的行踪，今晚是天赐的良机。若是能一举将谷本和刚来东吾的洋人都杀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他顿了一会儿平复下心情后开口对阿芎说道：“不过，小姐予我有恩。不管今日所来接风宴为何、不管能否一举击杀成功…危险时，董习必会挡在您前面。”

董习微微低头，行了一个庄重的、但阿芎看不懂的礼，随后站起身、直起腰轻声开门离开了这里。

江海将她的话转述完后环抱着胳膊看向关上的门，在贯意中评价道：“讲真的，这人还行……不过他一个人拿七把枪，用得过来吗？”阿芎没有理会他挑起的无用话题，走到窗边撩了一下遮光的窗帘，瞧了一眼天色顺便扫到了扣低帽檐匆匆离开的董习。她的视线在董习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直到他拐入红色舞厅后街的胡同，才沉默着将目光移了回来。

窗边的地方正巧能越过斜放的屏风看到木塌之上的李绯妤，她毫不掩饰自己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切，丝毫没有困意的面庞上一双眼直直地看着还未走回座位上的阿芎。

李绯妤似是做了什么决定直接坐起身来，慢步走到了阿芎的面前，表情奇怪、沉沉地开口说道：“做个交易？”

“你不是要去那栋楼吗？我带你光明正大地走进去。”阿芎听到江海的转述后，若有所思地回望她的眼睛。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明说自己的目的是占区中心的办公楼，就连董习也只是觉得她是为了接风宴而来。面前的李绯妤却心心思巧到只从只言片语和语气停顿京能判断出来。

阿芎想了一下，算是接受了她开出来的价码，直言道：“条件？”李绯妤从江海的翻译中知道她变相地同意了，蓦地勾起嘴角浅浅地笑了一下。她行了一个舞礼，随后低着头虔诚地说道：“这或许不算一个交易，只是我单方面的请求。”

“请你今晚能在台下观看我的表演，并.……”她直起了身子，缓缓走到与阿芎一尺之遥的地方，浅浅弯腰在她的耳边、江海能听到的地方缓缓开囗。

江海闻言像是被惊到了、缓了好久才想起来还要翻译。阿芎在贯意中听到江海的转述时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看着李绯妤目光恳切地看着自己渐渐后退，点了点头表示她接受了这个交易。李绯妤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后蓦地有一瞬间的放松，随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