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札(2 / 4)
子一般,素来爱摆弄些胭脂香粉。你帮我寻些来,胭脂不同质地、不同颜色的各要一份,凡不同味道的香粉,也都为我找来。”
“是。"宫疆再次恭敬行礼,缓缓退下。
房门缓缓合上,直至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千提才轻轻舒了口气,眼神警惕地看向紧闭的房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微微侧身,朝景秋招了招手。景秋心领神会,小步上前。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映照在千提略显憔悴的面容上。两人脑袋凑到一起,她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
“国师为人奸诈阴险,此番他明面上做得这般好看,又是交付房契地契,又是提及私业,可背地里指不定要弄出什么名堂。”她轻轻叹了口气,柳眉紧蹙,眼眸中透着深深的警惕与忧虑:“此番,你实在不该随我前来。国师府危机四伏,国师为人狡诈,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叫我如何向你哥哥交代?”
景秋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泅出一小片水痕。
“公主,景秋这条命都是您给的。当年父亲在京都皇宫当差,被人诬陷谋害长公主,处以极刑……我与哥哥一路逃难至姜国……“说到痛处,她以手掩面,音愈发哽咽:
“当年若不是公主出手搭救,只怕景秋早就要饿死冻死在街头了。奴婢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您去哪,我便跟着去哪,求公主不要赶我……“你……埃!“千提叹了口气,心中一阵酸涩。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扶起,轻声道:“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勉强。不过这国师府不比姜国,处处暗藏危机,万事皆需小心谨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知道了吗?”
她双手握住景秋的肩膀,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素来对她温柔的语气如今变得坚定,带着命令的口吻。
“景秋知道,景秋一定听公主的话。"景秋用力点头,抽噎着回应。千提背过身去,轻轻揉了揉眉心:“你先下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若有事,会来寻你的。”
“是。"景秋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几缕阳光艰难地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千提抬手轻轻抚过窗木,指尖摸索着上面细腻的纹理,心中五味杂陈。到头来,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和亲、刺杀、香消玉殒……莫非,这就是她的宿命吗?手指摸上胸前的菩提吊坠,千提微微一怔。如若自己真死在了国师手里,他会去找国师报仇吗?她苦涩地笑了笑,既希望,又不希望。
国师未除,她不能先死。因而在国师府中,她活得草木皆兵,连用膳时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动筷,生怕自己何时疏忽了些,便要被国师那狗贼用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害死,坏了大计。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夜风透过窗棂吹拂而入,带着丝丝凉意。她躺在梨木雕花的床上,身子陷入柔软的锦被之中,每一刻都成了煎熬。檀香充斥鼻翼,被褥上带着另一种淡淡的味道,像烟花,像火药,像他曾经紧紧拥着她的怀抱。
千提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那日无端闯入房中的老头,只当自己还在那处简陋的房屋中。淡淡的香味萦在鼻尖,与他身上的那般相似,好似,他在身后与她相拥,一点点抚平她心中愁绪。
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汗水濡湿了鬓角,困意随夜深而逐步将她吞没,她才总算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熹微的晨光悄悄透过窗棂,给屋内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影。半梦半醒间,千提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将手一甩,“咚"的一声闷响,手落在枕边,敲击床板,声音沉闷怪异,瞬间驱散了她最后的睡意。有问题!
千提猛地睁开纱双眼,眼中还残留着几分迷茫与惊惶。起身,少女纤细的手指拨开垂落在眼前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聚焦在枕边。
她稍稍一愣,手指颤抖着,小心心翼翼地扯开席子一角,露出其下床板。手背轻轻在上面敲击,不多时,千提像是发现什么,手指摸到一处,用力一抠,那处的床板微微翘起,一方暗格显露出来。暗格里头放着一本手札。
手札封皮以绢帛制成,边角有些许磨损,露出里面稍稍有些泛黄的纸张,显然已经有些年头。
千提侧着脑袋,屏吸片刻,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直到确定四周无人,才缓缓将手札自暗格捧出。
纸页缓缓翻开,露出其上飘逸的字迹。上边记录的都是些火药炼制的经验与心得,何年何月何日,何种原料加多了,有何区别之类的……千提微微皱眉,显然有些失望。本以为会是什么惊天秘密,结果却是这种东西。上边连火药的秘方都不曾些,只是含糊地记录了些变化,其中奥秘只有国师一人清楚。就算这东西落入旁人手中,旁人也不能从中知道什么有用的信息。她抿了抿唇,正要将东西放回去,突然,一行字跃入眼帘:“今日新配比火药威力悬殊,竟将那老儿房子炸塌一角,妙哉!“字迹歪歪扭扭,与前文有些不同,显然,国师写这行字的时候很兴奋。这行字的后边,字迹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显然兴奋劲过了:“然其责令吾自行筹措银两相赔,唯有外出设法谋取钱财耳。”千提忍不住笑出声。想不到国师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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