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2 / 4)
的碎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却无损他分毫气质,反而更添了几分破碎之感。
他望向千提,深邃的眸中蒙上一层秋夜寒霜,清冷,疏离,温柔不再。丝丝痛意化作浓雾,将他的心脏紧紧包裹,肆意蔓延。他就紧紧地看着千提,眸光闪烁不定,心痛、纠结……情绪如汹涌潮水,翻涌不息。“原来,我给你的那把匕首,是用来伤害心爱之人的吗?“封易初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石磨砺过。他苦涩地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心爱之人……他……算吗?
在她心中,他究竞算什么呢……
过往点滴,原来,只是一场笑话吗?
或许在她心中,他不过与三年前一般,无聊时供她纠缠取乐,转瞬间又可以抛之不管。不过是他为花言巧语欺骗,以为她是真的心悦他,以为自己于她而言,与旁人不同。
原来他,什么也不是。到头来,黄粱一梦终成空,无非是自己作茧自缚,徒增枷锁。
鲜血不断顺着额头涌出,流过高挺的鼻梁,在下巴汇聚成一滴,重重砸落在地。他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蒙上几分憔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难掩骨子里的冷淡与疏离。
“对不起。"千提握着匕首的手不住颤抖,像是枝头瑟瑟秋叶。眸光落在他满是鲜血的面庞之上,她将下唇咬得发白,眼中泪水蔓延。那是她喜欢了整整三年的人……怎么会不心痛呢?可是…
“阿初,"她强忍心;中痛意,艰涩开口:“我先是姜国的岁安公主,再是你的千提。国事面前,我的子民面前,我别无选择。”她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着,一字一句,仿若杜鹃啼血。“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你是国师……”“为什么,那日我在房中问你时,你不告诉我…”国师房里的衣服与他所穿尺码相同,拥有国师府的宅院图,平日里早出晚归不知在做什么……还有他身上那不知是烟花还是火药的味道……明明那么多次,她都快要发现真相了。可他一句他不是,她便信了。她总觉得,他们既然成亲了,自然应该坦诚相待,所以除却与姜国内政有关的事外,她从不曾对他有过半分隐瞒。哪怕后来他身上疑点重重,她也不曾对他有过猜忌。她总想着,等有一日,等他心甘情愿地将心底秘密和盘托出。可是……
“为何,骗我至此?”
泪水一颗一颗自脸颊滚落,千提攥紧了手中的匕首。是惩罚吗?
三年前她隐瞒身份骗他一次,如今他都要尽数还回来吗?可她明明都愿意为他舍下公主的身份。明明,只要顺利杀掉国师,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可为何偏偏……他是国师?
如果过往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如果满腹倾心终作泪,那她于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耳畔,嗡嗡作响。往昔点滴顷刻涌入脑海,千提胸腔剧烈起伏着,握着匕首的手不住颤抖。
“对不起。”
她眼神一凛,又要上前,脚步虽有些踉跄,下手却没有丝毫犹豫。封易初身形一闪,如林间翩跹的野鹤,侧身躲开千提凌厉的攻击。发丝在躲闪中肆意飞舞,几点沾染了面上的血迹,带着几分狼狈。趁千提身形不稳,他长臂一伸,牢牢攥住她握刀刀手。
“千提,你冷静些!”
平日里如湖水无波的声音微微发颤,他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千提,眼角微微泛红,不知翻涌着何种复杂情绪。
得知真相的那刻,所有的情绪在千提心中积压,如今终于达到顶峰。委屈、自责、难过、纠结、心痛、责任……所有一切在心心中堆积,终于将她压垮,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千提拼命挣扎,墨发凌乱飞舞。泪水肆意流淌,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染,楚楚可怜,却又透着一股疯狂。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带着压抑的抽噎,情绪已然崩溃。“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国师!为什么你是封珩!她声嘶力竭地呼喊,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又绝望。她用力扭动着身躯,指甲深深嵌入他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却依旧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自屋外响起,混于千提撕心裂肺的呼喊中,却还是被封易初敏锐察觉。
攥着千提手腕的手稍稍用力,千提发出一声低呼,手中匕首“眶当”落地。她挣扎着想要去捡,封易初却俯身向前。
下一刻,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将她所有撕心裂肺的呼喊堵在喉囗。她的手停滞片刻,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动弹不得。唇齿相依,肆意索取,少了往日的温柔,多了一分占有。一丝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透着丝丝的甜。
是她咬破了他的舌尖。
可他反倒加深了这个吻,没有半分要将她放开的意思。屋外的脚步声渐大,那人停在屋前,匆匆敲响房门。封易初眼眸微动,见千提安静了些许,将她两手并拢,以一只手扣住。另一只手腾出,在他将她松开的刹那,捂住了她的唇。“乖,不要出声。"他凑在她耳畔,低声开口。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肌肤上,带着淡淡淡的血腥味:
“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两国会在何时开战。”声音清冷,带着威胁的意味。
千提在瞬间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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