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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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挣扎。她屏住呼吸,无声落下一滴清泪。原来,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吗……

封易初覆在她唇上的手轻轻放开。

他轻轻将她颤抖的身躯搂入怀中,冷眸自门上脾睨而过,沉声开口:“何事?”

“二皇子临时发动兵变,意图逼宫。陛下听闻此事,如今如今…“慕云琛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带着丝丝急切:“阿姐与顾大人已先一步入宫了,让我速来传话!”

话音未落,封易初脸色骤变,原本就因受伤失血而苍白的面容此刻俨然没有半分血色。素来清冷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慌与凝重。他下意识攥紧了千提的手,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受伤力度骤然减小。“在此等我。"他贴在她耳畔,尾音微微颤抖。而后,他缓缓将她松开,转身就要奔赴皇宫。未走两步,一道寒光骤然闪过。千提不知何时捡起了匕首,踉踉跄跄地朝他冲来。

封易初身上余毒未消,左臂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刚刚又出了太多血,如今身形虚浮,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只听得闷哼一声,他躲闪不及,匕首刺破皮肉,直直插入他本就带伤的左臂。

鲜血瞬间涌出,在他墨色的衣袖上蔓延出一片更深的痕迹。若不是房中血腥味骤然增大,任谁都会以为,那是不慎泼在他衣上的一滩茶水。封易初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苍白的脸上冷汗直冒,汗水与血水混在一处,额前的碎发被彻底浸湿,凌乱地贴在如玉般的脸颊上,更添几分破碎的美感。

新伤与旧伤叠加,疼的,却是心脏。

那匕首还直直插在他左臂上,封易初缓缓转头,与持刃的少女四目相对。平日里仿若寒星般清冷的眼眸此刻被一层薄雾笼罩,内里刻满了伤痛与难以置信。百种情愫于眼底纠结缠绕,一时不知哪个更甚。往日的温柔与宠溺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这般看着她,好似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兽,痛苦,迷茫。匕首自他手臂抽出。

巨大的刺激让她精神有些恍惚,千提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匕首再也握不住,“呕当”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泪水不受控制地自她脸颊滑落,滚烫的泪珠落在地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她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呆呆地后退两步,直直小腿撞上床沿,退无可退,直直摔在床榻上。封易初最后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如同亘古不化的冰川,随后冷漠地转身,大步离开。

墨色长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夜空中渐行渐远的乌云,透着些许落寞。

修长的手指触上房门,他脚步一顿,停滞片刻,终是将其拉开。“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她出去,也不要让任何人见她。"他嘱属咐下人。声音低沉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房门缓缓合上,一道铁锁横贯其中,隔绝了两人最后的联系。屋外,太阳被乌云尽数遮蔽,只余几点惨白的日光穿破云层射向人间,落在身上,没有丝毫温度。

慕云琛正焦急地在院中来回踱步,听见房门声响,猛地转头,正看见下人将房门落了锁,而封易初背对着他站在门前,墨色的袍角随风微微飘动,他站在风中,身材高挑,却如同一片枯叶,好似下一刻就要被风吹散。“易初,快……”

封易初缓缓转身,殷红的血迹如藤蔓般爬了他满脸,墨发被鲜血浸染,贴在脸颊两侧,狼狈不堪。左臂处的衣衫破了个洞,隐约能从中看到血红的皮肉,不断有鲜血自伤口蔓延而出,将周围衣料颜色染得更深。明明不久前,在宫门口,谈及那个姑娘时,他还两眼含笑。可如今…究竞发生了什么?

慕云琛的话哽在喉口,他双眸瞬间睁大,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开口:“你……你怎公……

惨淡的月光勾勒出封易初清瘦的轮廓,他缓缓朝他走来,气质清冷,仿若从画中走出的谪仙,却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痛。“处理一下,这事不能让外人知晓。“封易初苦涩地笑了笑,低声强调:“尽快。”

声音低沉,字字掷地有声。

慕云琛心领神会,应道:“随我来。”

两人脚步匆匆,很快入了一旁的房间。

婢女端着热水进屋,端着血水出去。

反反复复,不知换了多少盆水,封易初脸上手上的血迹才被彻底擦去。房门紧闭,屋内一片暗淡,唯有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封易初坐在椅子上,衣裳半褪,左臂上的窟窿勉强止了血,如今被草药覆盖。

慕云琛迅速为他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目光落在他额头上时,却犯了难:“手上的伤口尚可用衣物遮盖,这额头上的……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处理好,很难不让人发觉,除非…

封易初手臂轻抬,缓慢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缓缓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慕云琛,面容憔悴,难言那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淡漠:“说。”

“若以药治血,再用花钿遮挡伤口,道也未尝不可。只是……你这处从前就受过伤,当时应是用过特殊的药物处理,如今又添一道,本就不易愈合。若是简单的治血,并不成问题,只是此番入宫,事务颇多,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将这花钿取下。”

慕云琛稍稍一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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