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期(5 / 7)
早晨。
一一在她的朋友和亲人,都栖居在这套房子里的情况下。早上,北京的清晨亮得稍晚。
窗沿处融了一抹霁蓝的柔软微光。
姜嘉茉没感觉到那个人蕴含热量,结实有力的臂弯。她打了哈欠坐起来,眼角湿漉漉的泛着水光。裴京聿劲腰弯出一截性感的幅度。
从姜嘉茉的角度看过去,男人后颈骨峰很冷白漂亮。他靠在床尾,半低着头,回着什么讯息。
她嚼了颗薄荷糖,拉好皱巴巴的丝绸睡裙。姜嘉茉探出细软的手臂,从他腰腹和肩颈绕过去。她有点磨人地缠着他,黏黏地小声祈求:“要抱。”远远的。
楼下传来沈容宴和盛煦,胁迫着周擎去附近公园跑步的爽朗笑声。盛煦:“沈容宴在那儿吹牛,说他一个半小时,就能跑完半马!”周擎抗拒道:“哈哈哈,那我两个半小时都跑不完,你俩就少折腾我了。”沈容宴笑道:“那你就跟着我的脚步跑。我这套理论非常科学,长跑协会认证过的。”
沈容宴这幅插科打诨的脾性,最难改。
姜稚雨非要验证真伪:“我和孙姐,骑自行车跟着你们。我倒要看谁体力好!”
孙云岫有些担心姜嘉茉:“嘉嘉呢,不叫她起床吗。”姜稚雨笑道:“这丫头,过年在家里赋闲的时候也躺一天呢。”“她身子弱,磕碰淤青影响上镜。而且现在外面太冷了,让她多睡会吧。”孙云岫关掉早餐机的电源,她刷拉拉给姜嘉茉写了一个纸条。一行人出去了。
沈容宴走了。
裴京聿等着姜嘉茉去送他,为穿运动装的男人加油喝彩。但她好像不在意似的,她还磨人地缠着他。姜嘉茉脑子晕热。
她还腻在裴京聿身上,用脸颊蹭他脊背的薄肌。裴京聿轮廓深邃,他有点漠然地淡笑了声:“招我呢。”姜嘉茉一贯知道那人难以琢磨。
现在她又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有情绪了:“什么呀,你不开心吗。”姜嘉茉有点茫然,微歪着头,用绵软的手指去触碰他的唇。半响,他犬齿叼住她作乱的指尖,薄唇带笑:“想摸摸?”男人腕骨青筋贴下来,用干燥微凉的指骨捏着她,顺势牵引她的手指,触碰他脸上的青碴。
裴京聿觉得胡子刺出来不雅,所以他都不愿开窗,让她看到。房间里昏暗的雪光很暗,像子宫里暖调的黑。下一秒,姜嘉茉的唇落到他的侧颊上。
她膜拜地吻她,吻得很怯,宛如泅水蜻蜓。她的心擂鼓一样敲着,要被很薄胡茬的裴京聿性感哭了。姜嘉茉平时脱毛,都是去美容院。
她家里根本找不出来剃须刀。
她翻找了半天,从公用浴室找来一截锋利的刀片:“只有这种了,能用吗。”
眼前锦衣玉食,公子贵气的男人,稍微有点促狭地笑了:“不能。”裴京聿分明玩刀一把好手,指腹虎口都是薄茧。仰慕他的人,还孜孜不倦地赠送给他天价武士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会用,要不你帮我吧。”姜嘉茉被他,抱在膝上坐着。
男人懒洋洋地半阖上眸,享受她服务的模样:“可以开始了。”姜嘉茉指腹绕着圈儿给他打泡沫,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揉过要刮的地方:“你别动哦!”
他五官太绝色。
她简直看怔了眼。
男人薄唇很红,颊边白泡涂抹,就像无心出岫的云,随便一抹,都是巧夺神工的绝世景致。
姜嘉茉控制不好力度。
裴京聿被她弄得很痒。
男人饶有兴趣地笑起来,眉目含情:“怕了?”他一动,姜嘉茉的手指一软,刀片在他下颌上牵出一条掌纹一样的血红细线。
鲜血流出来。
姜嘉茉吓坏了,不知道怎么止血,边舔边发抖。裴京聿的吻细密地落下来。
逗她玩,看她泫然欲泣,似乎总让他觉得好有兴味儿。他就着血,抬起刀片迅速处理完下颚的胡茬,冲干净沫,用清水消毒。男人身上带了一点薄薄的冷冽水香。
他气定神闲地闭眼,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小心翼翼地吻他。男人看见姜嘉茉还有点惶然无措。
裴京聿迫近她眉眼,侵蚀着她愧疚的神志。他毫不在意地吻她的眉心:“我喜欢你留点儿痕迹,在我身上。”这种状态维持了一两天。
姜嘉茉是第三天的下午,察觉到裴京聿情绪不太对的。他总是眼眸很冷,凝在手机上。
那天下午,她下楼陪姐姐姜稚雨他们做菜,忘记带围巾,于是转身想去房间里拿。
隔着乳白的木门。
姜嘉茉听见裴京聿在和别人打电话。
窗外深雪宛如燃烧的诱瑜,显得他英隽眉眼不近人情。裴京聿这种家庭,从小就要熟悉八国语言,以便于外交和接待。男人日语十分地道。
他语速很快,游刃有余,有种混不在意的傲慢和浮倦。他咬字很寡淡,几乎是字字都在和人驳斥。姜嘉茉听不懂裴京聿说了什么。
但她从他的发音,听出来了dai ya mon do。一一“女丫七王Y下"。
英文单词diamond舶来音译的日语。裴京聿显然已经知道了。
一一她把宝石卖掉,赚了上百亿的事情。
姜嘉茉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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